(看到这张照片,我和庆不胜唏嘘,照片中,有五位亲戚已经去世了。 )
当年,按我自己的想法,扯个证就完了,没想过办婚礼。
原因:
一, 没钱。那时候我们刚买完房,无论是我们自己,还是婆婆,都没有余钱办婚礼。
二,公公早逝,而婆婆是个单纯、不谙世事的人,我们又不在身边,如果办婚礼,诸多事宜,她只能求助于亲戚,我们都不愿意麻烦别人。 事宜,她只能求助于亲戚,我们都不愿意麻烦别人。
三,我们,尤其是我,是一个对内容很严苛,相对对形式嗤之以鼻的人。
但婆婆执意要办,理由:一,好不容易有一个将给出去的份子钱捞回来的机会!二,一直有个婚纱梦,我没机会实现了,我儿子不能错过。
她说不动我,搬来了先生的老叔,这老叔可是个当大官的人,以做政府工作报告的架势,对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我一概以微笑应对,不行的还是不行。好说歹说,最后各自都做了妥协:婚礼可以办,但想让我浓妆艳抹,顶着个难看得要命的发髻,穿着层叠繁复的纱裙,那是不可能的!
办婚礼的日期,我忘了是哪天,为了写这篇文章,给婆婆打了个电话,“是2006年6月11号啊。”她说,又恨恨地:“让你穿婚纱你不穿,现在后悔不?”
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最终你会发现,人只会为嫁错人、不会为婚礼潦草而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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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家三口。不知为啥我的嘴巴张得这么大!)
话说婚礼那天,我正常起床,吃了早点,和没事人一样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婆婆梳妆打扮。
婆婆看着我素面朝天,实在不成样子,求我怎么着也得涂点口红。
庆的表姐来了,一看我这样,大惊:“这哪是个新娘子呀?”
表姐在政府工作,她说她来搞定婚车。
婚礼司仪是婆婆学校的同事,她也打扮一新,早早来了婆婆家,和我们集合。她看了看我那不施脂粉的模样,欲言又止。
婆婆要提前去饭店迎接、招待客人,走时看我一眼,又叮嘱我:“口红再涂厚些!”
我们在婆婆家等着婚车来接,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表姐打电话去催,对方永远是一句:稍等会儿,稍等会儿(写到这里我脑子里灵光一现:那司机是不是嫌弃我们没给他红包呀?)。
婆婆已经急得不行,打了好几次电话来催。
我当机立断,打车去饭店。
到了饭店,庆的表哥带着他自己的乐队(婆家的亲戚全是文艺工作者)来给我们助兴,哥哥抓了一把花瓣、彩带、亮片洒在我们身上,同时乐队奏响婚礼进行曲,气氛一下就搞起来了。
(大姨。大姨年轻的时候特别漂亮,是电影《草原上的人们》的女一号。)
我坐到餐桌前,没事儿人似的兴致勃勃地看亲戚们的表演,需要我站台了,我就上去。我不会唱歌,但印象中我的即兴发言获得满堂彩,让婆婆很是有面子,隐约听见有客人在议论:“这媳妇是干嘛的?”
这时候发生了一个小插曲,表哥的乐队正在卖力地演奏着,突然大姨夫暴怒,一边骂着一边往门外走,我一下来了劲儿,挤在人堆里打听是咋回事?
原来大姨夫(他就是那首著名的《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阳》的词曲作者)认为乐队的演奏简直是“胡搞”,是“噪音”,他“受不了”,众人连哄带劝地将他拉了回来。
他这么一闹,乐队的那几个小伙子也不敢演奏了,好在表嫂的舞蹈表演开始了,我一看没有我的什么事了,就想吃饭。
这时表姐过来,一把就我拉起,“亲爱的,你的任务还没完成呢,新娘子得敬酒!”我将已经塞到嘴里的牛尾又吐了出来,表姐帮我擦了擦嘴(后来看照片,她没擦干净),带我去敬酒。
敬到公公家亲戚那一桌,我发现老叔不搭理我,就是我和他说什么他都不理,急得老婶在旁边使劲地给他使眼色,我很诧异咋回事呢?转眼明白过来,他一定觉得:你答应我简单办,没想到是这么一个简单法——素面朝天、吊儿郎当,成何体统?我想,去你的,老娘就算给你面子了,你还想咋?不搭理我?我还不想搭理你呢!
我一生气,一屁股坐下来,爱咋咋,老娘要吃饭!
可是饭菜很不好吃,我更生气了!
(表嫂,舞蹈家,幸亏那天有表哥和表嫂撑场子。)
这个婚宴是怎么回事呢?因为婆婆学校的同事,大都是回民,婚宴要 照顾到他们的饮食习惯,前面我也说过,婆婆是个不谙世事的人,她哪知道哪个回民馆子好吃啊?这个任务就给了表姐,这表姐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这次纯属发挥失常,反正也不知道怎么弄的,定了这家饭店。
不是我挑剔,是真的不好吃,基本上一个菜上来,客人动几下筷子就不再动了。
看我脸色沉了下来,庆担心我现场发飙,一直在桌子下面使劲抓住我的手。
虽然饭菜不给力,但之前我说了,婆家的亲戚都是文艺工作者,这时候就发挥作用了,他们轮番上台、卖力表演。
大姨是演员,三舅是吹圆号的(还有一个二舅是编舞的,我们婚礼那天,他没来),三舅妈是歌唱家(参加过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表哥是歌手,表嫂是舞蹈家……
(三舅妈,歌唱家)
客人们虽然没吃到好的饭菜,但看到了在别处轻易不能看到的表演,也都很开心。
我们的婚礼在婆家亲戚全体上台合唱《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阳》的歌声中结束(我们戏称这是我们的“家歌”,每次聚会都要唱)。
婆婆拿了一沓塑料袋,分发给亲戚——吃不了兜着走(因为饭菜不好吃,产生了大量剩菜,可不能浪费啊!)。
我则惦记着客人的份子钱,究竟有多少?所以拒绝了喝酒喝得意犹未尽的表哥要带我们出去继续喝的提议,想赶紧回家。
我的婚礼,最让我开心的时刻,是我坐在床上一个个拆红包,最终多少钱我忘了,不过这个钱我们也没拿,都留给了婆婆。
我就是我结婚的经过。
(站在前面的小姑娘叫“丫丫”,表姐的女儿,现在已经是研究生了!)
我讲述自己的婚礼,不是要让别人学我——我这个也太随便了(婆婆每每提起,都恨得牙根痒痒)。
只是看到很多谈婚论嫁的年轻人,因为一些形式方面的东西:聘礼、彩礼、婚礼……没达到自己或自己家的要求,两个人就此分道扬镳,感觉匪夷所思。
有这个经济能力,得到一个隆重、浪漫的仪式,给自己一个美好的记忆,当然也是很好的。
只是不要本末倒置,重要的是那个人,那个家庭,是人品是真心,是共同面对一切的勇气和信念。
最后来说说我的婚姻吧。
我们2006年结婚,之前恋爱4年,那么我们已经在一起整整22年。
这漫长的婚姻旅程,一路欢声笑语,即使处在疾病、矛盾、困境之中,内心深处那种开心和幸福,也从来没有消失过。
有生气,没有厌恶;
有怒气,没有轻蔑;
有赌气,没有失望;
有怄气,没有恶意;
以前,要是有人对我说,“爱你,二十年如一日,且越来越爱你”,我一定翻白眼的,现在我知道这种事情是有的,因为,它就发生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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