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的“故乡”,看不清的未来_故乡_鲁迅_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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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

与其说南京大学艺术硕士剧团的话剧《故乡》是一部“悲观”的作品,倒不如说它充满了警惕和反省。无论是编剧高子文还是导演吕小平都没有表现出对久违的故乡或与主创身份相似的当代知识分子的同情。碰撞与反差凸显了无数经典作品永恒的共性问题:人是什么?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作为纪念鲁迅先生《故乡》发表100周年的作品,该剧经历了多个创作阶段。目前,这种表演比较成熟的版本是“三幕喜剧”。不过由于整部作品的基调比较厚重尖锐,导演的表现有些苦涩,不够轻盈——如果整体表现能轻松一点,喜剧效果或许会更明显。然而,这个“瑕疵”并不能掩盖作品内在的光彩和力量感。相反,越是想笑,心中就越是同时响起深深的叹息和感慨。

当我重读鲁迅的《故乡》时,我惊呆了:哦,是润图和《豆腐西施》的中学课文!这篇约6000字的散文发表于1921年的《新青年》,记录了鲁迅1919年回故乡绍兴探亲、告别祖居、接母携家、迁居的琐事北京。其中,最让读者印象深刻的,莫过于手持钢叉月下刺瓜贼的少年闰土——童年时天真无忧无虑的润土少年,最终成长为忧伤、畏缩的中年。男人。在可以随意挑选带走的旧家具物品中,特意挑选了一对香炉和烛台。

这一幕,在剧里,似乎对应着李爷孙33岁的孙子李成——在李鑫的记忆中,一个回乡探亲的医生,哥哥带他去年轻时爬上水塔,捉青蛙,非常勇敢能干。而现在李成是胡氏建设集团的骨干,接手了李氏宗祠重建过程中的各项重要工作。宗族宗训“恒孝敬明其德”匾额背后。

李成还承担了剧中最重要的任务之一——他要说服二叔、三叔和大婶在祖父死后将其骨灰安放在李氏宗祠新建的“灵修塔”中,并将其放在顶层。但这将花费五万。李成此举,既是他在胡氏集团的工作性质和业务压力所决定的,也是受他“后人成败,先人葬于何处”的理念所托。这个决定未来“家族命运”的选择成为全剧的核心导火索,引发了一系列的矛盾和纷争。出去。二叔懦弱善良。由于早年手部受伤,他失去了工作能力。他只能一边养活儿子李欣,一边养活一个生病的家庭。不过,他并不反对将父亲的骨灰交给宝塔,他愿意为此付出代价。毕竟,这与面子有关;因为三伯没有儿子,他和妻子只想招个女婿,结果倾家荡产。盖房子,撑门面,完全不顾女儿李菲菲的想法,他绝对不想再花钱把父亲的骨灰放在灵塔里;这件事的经济负担更大,他不惜退还之前分给他的一枚金戒指……

回到家乡的医生李鑫,作为一个城市文化人,见证了这场争吵。他鄙视假古董“李氏宗祠”和一大盒“假”李氏族谱。“贷款协议”逼迫父亲赶紧给他5万元,让他6月底前去美国留学。同时,他怀着陶渊明对桃花的想象,追忆儿时故乡的竹林、蛙声、水楼。似乎有了这种田园审美的滤镜,可以缓解他“穷”和两个博士学位的焦虑。沮丧的是论文没有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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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小平导演评价该剧《故乡》:“在鲁迅的《故乡》中,他写出了民间的愚昧无知和沟通困难。但无论如何,那个时代的知识分子精神还是完好无损的。但在这部剧里呢?”的确,剧中知识分子代表的李昕《故乡》,脑回路看似清醒,会评论说父亲不应该在胡湘君手下被“盘剥”,而且会快速敏锐地计算修行,塔的背后是价值两亿的大生意,本来会嘲笑李菲菲收女婿的三娘,上吊的时候断了绳子——”你家里没有更结实的绳子吗?”

他是那么清醒,又是那么无能:他想做一个大到不能再大的学科,他想研究人;他疯了,想要重写文学史和中国史,却怎么也写不准“借贷协议”中的“A”。甲方、乙方;他痛恨这贫瘠的土地和无法为他提供足够物质基础的家庭,但在借到5万元贷款后,他深情地告别了一切:“再见,水塔。再见,竹林。再见,池塘。再见。”,我可爱的猪圈里有两只猪。再见,家乡。”

他未来的失败几乎是显而易见的。但是他家乡的亲戚,好像也好不到哪去。第三幕,当胡湘君提出要承担安放李夫人骨灰灵塔的费用时,一直膨胀的三伯在猪圈里打滚,放飞自我,同时发来消息给大家。灵魂拷问:“想不通,我们明明是华夏最富有的地方,一分钟也没有偷懒过,为什么还是这么缺钱?为什么生活还是这么悲催……我彻底想通了,一切都是假的,什么祠堂、灵塔、新楼、上门的儿子都是假的!假的!我们都被坑了!我们被坑了泥坑,我们出不去。”

这位做了几十年木匠却做不出一扇让自己满意的雕花门的“loser”,和家乡的其他loser一样,因为无法从精神层面完成自我认同,只能靠来自外部的上升材料基于生活和社会地位的自我评估。即便是在这样的时代,仍然需要依靠“祠堂”和“家族”来帮助自己达到“伪骄傲”的精神境界。与一百多年前破败贫困的鲁迅故乡相比,这种悲凉无助的感觉更加凄凉。

鲁迅文章《故乡》的结尾,写下了那句常被引用的名言:“希望无所谓有无,如地上的路,其实无路可走”在地上。走的人太多了。然后它就变成了路。”有趣的是,作为新文化运动最重要的参与者和中国现代文学的奠基人,他大概不会想到,多年以后,他的这句话竟然变成了“引言”这句新的时代名言——有世上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没有路了。

在轰轰烈烈的时代列车边上,有很多这样的路人。他们成年后或许没有润土那么穷,但也没有更好的出路。他们迷茫的内心,不知何去何从的精神困境,可能是比贫穷更难回答的问题。该剧《故乡》显然无意为这个问题提供答案,但却清晰而响亮地提出来。摄影/卡兹

供图/闽剧艺术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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