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兰惨遭三连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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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破脸了?
继315被点名、离岸家族信托被击穿之后,张兰又被爆拖欠前直播运营孟贺工资90万,这孟贺还自曝带走张兰团队20余人。
关于315点名,据南风窗报道,张兰旗下麻六记的酸辣粉,被查出添加了一种叫硫酸铝铵的食品添加剂。
这种添加剂可以增加粉条的光泽度和弹性,但是所含的铝,容易堆积在体内,导致骨质疏松、贫血,甚至老年痴呆、智力下降等。
这直接涉及到食品安全问题,就很难再找什么理由开脱了,张兰需要的是尽快解决问题。
但祸不单行,没过多久,“张兰欠9.8亿未还家族信托被击穿”冲上微博热搜第一,一大笔债务又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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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分身乏术,正处危机关头的张兰,又在3月28日,被曝出拖欠前运营90万元工资,并再一次冲上热搜。
3月28日晚,麻六记官方旗舰店在社交媒体平台公开回应称,麻六记支付孟贺直播运营团队壹仟多万元佣金。
从网上已公布的消息来看,事情的经过大概是,孟贺此前经营着自己的公司,两边是合作关系。随着麻六记热度的提升,孟贺也火了,不过团队也曾违约私自售卖其他品牌产品,还被张兰警告,为此孟贺还写了检讨书。
关于孟贺,据传曾是中央电视台购物频道主持人,还帮过涂磊老师运营过直播平台,麻六记的粉丝,也是在他们团队的运营下,从零做到了200多万,张兰的粉丝也达到了900多万,从这个角度看,孟贺还是有能力的。
不过麻六记的爆火,也在很大程度上依托于张兰个人的IP形象,不然纵使孟贺再有能力,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而孟贺这次离开麻六记就闹得有点不太体面,不仅带走了直播团队20余人,索要薪资,还晒出了和张兰之子汪小菲的聊天记录,并威胁可能会继续曝出汪小菲和张颖颖的事情。
与现在形成强烈对比的是,之前双方的关系似乎相当不错。
据极目新闻报道,孟贺曾在直播间里发过很多关于张兰和汪小菲的视频,视频中,他和张兰既是朋友也是师徒,汪小菲对他也很看重,两人还坐一起吃火锅。
其中的是非,从现有的消息来看,还不好说,不管是博取流量也好,利益纠纷也好,双方的形象都有所损害。
张兰此次不仅公众号掉粉严重,事业也频频遭遇不顺,经过三连暴击后,张兰还能不能再次力挽狂澜,就成了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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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兰”
张兰给人的印象,似乎是永远风风火火冲在事业第一线的样子,是个商业女强人,只是运气似乎不怎么好。
不过翻开她过往的经历,也能从中看出一些端倪。
张兰在个人随笔集《我的九条命》中,介绍了她坎坷的前半生。
自幼随母亲和继父下放湖北,十岁左右就开始四处摘菱角、采木耳、掏鸟蛋,甚至下田抓蛤蟆,在田鼠洞门口抓蛇。
十五岁为了让生病母亲回城,自己扒上一辆送煤的火车回到北京,找到负责回城指标的叔叔帮忙下调令。
十八岁找到被打为“右派”的生父并帮其平反,还帮助生父生母重塑前缘。
和汪泽翰离婚后,三十岁的张兰又抛下年仅8岁的汪小菲,跟舅舅远赴加拿大挣钱,当服务员,洗盘子、做菜、抗猪肉等等,一天最多打六份工。
攒下自己的第一桶金后,张兰回国创办了“阿兰饭店”,也就是“俏江南”的前身,从日常管理到菜品选择,都亲力亲为,并以此杀出了一条血路。
“俏江南”仅花了三个月就收回了成本,还成了2008年奥运供应商。
不久后,张兰之子汪小菲和明星大S结婚,也是这个时候,俏江南递交了A股的上市申请,并高薪挖来在麦肯锡工作了十几年的魏蔚担任CEO,从各个方面对俏江南进行改革,推动俏江南上市事宜。
不过改革并未能顺利贯彻下去,仅一年时间魏蔚就选择了离开。从多家媒体报道的信息来看,魏蔚离开的原因,一是她系外企出身,与张兰理念不合,二是张兰想把俏江南做成家族企业,魏蔚对此不感兴趣。
多方因素综合下,俏江南折戟A股。据企查查,接受鼎晖创投2亿元注资的俏江南,还签了对赌协议,不过,因为上市失败,张兰失去了俏江南82%的股份。
此后,张兰又更改国籍,转战港股,并为了还债,“借钱”CVC,但也由此埋下祸端,展开了近10年的拉锯战。
在后来儿子汪小菲与大S的微博对战中,张兰又通过自曝家丑,剑走偏锋借儿子的负面舆论,玩转流量,实现了自己的事业第二春,也就是与汪小菲一起创立的新餐饮品牌麻六记,在业绩上出现飞升。
相关数据显示,2022年11月22日-24日,也就是汪小菲与大S微博互撕闹得最热烈的那段时间,张兰直播间每天粉丝增量为38.9万、74.3万、146.8万,销售额也都在1000万-2500万之间,麻六记过去一年的总盈利更是高达6.07亿元。
张兰个人因为其鲜明的个性,也揽获了不少粉丝和拥趸者。
这个商界女强人,江湖人称“战兰”,有头脑有魄力,“杀伐果断”,60多岁的年龄,依旧拼在事业第一线。平心而论,张兰这种生命不息战斗不止的精神,是令人敬佩的。
但是或许也正是我行我素惯了,才让张兰在后来的与人合作中,出现工作上的裂隙,并愈演愈烈,逐渐陷入岌岌可危的境地。
3
一场空?
其实张兰还是给自己留了后手的,也就是离岸家族信托The Success Elegant Trust,受益人为她的儿子汪小菲及其子女。
关于信托,大致可以理解为有钱人转移财产至第三方,也就是信托机构,由机构代为保管,使约定的受益人受益。
信托的“保底”,就体现在,财产转进来了,就相当于使信托机构的钱,谁也不能动里面的钱,包括存钱进去的人。
这样无论是委托人出现高额债务也好,其他财产纠纷也好,亦或是子女不成器无法守护家族财产,信托机构都可以通过独立第三方的身份,给予受益方最后一道保障。
需要注意的是,按照相关法律规定,如果期间委托人从中任意取回,或对财产做其他处置等等,会被视为以信托名义代持,属于虚假信托。
那么如果委托人出现偿还债务之类的情况,这时候法院会认定,信托机构里的财产属于委托人的实际财产,是可以拿来执行偿还债务的。
张兰在设立离岸家族信托的过程中,就出现了这样的漏洞。
2014年,张兰成立家族信托壳公司Success Elegant Trading Limited,并在此基础上成立了离岸信托The Success Elegant Trust。
也是这一年,张兰接受了欧洲私募股权公司CVC Capital Partners的收购。并在收到CVC的转账后,将其中的1.42美元,转到了家族信托壳公司SETL,之后又将其中的0.85亿美元,转到SETL在德意志银行的账户中。
当时的张兰与鼎晖对赌失败,需要高价回购股份,正是缺钱的时候,只能接受CVC以3亿美元收购俏江南82.7%的股权。
但是,据南风窗,张兰在与CVC签合同时,处于知识与资本的双重劣势地位,而CVC作为传统PE玩家,给俏江南挖了不少坑,比如股权质押、资产清算、董事会权力等,张兰此后差不多一一踩中。
不过按理说,设立了离岸家族信托的张兰,应该是给自己的后路上了一层保险的,哪怕再怎么踩坑,终归是还有一张保底牌。
但坏就坏在,张兰自己管不住自己的手。
2014年11月26日,张兰从上述德意志账户中转出一笔钱用于购置纽约的一套房产。
这样一来,张兰就与信托账户中的财产产生了关联,信托机构的风险隔离功能失效。
而踩坑CVC的张兰,被CVC抓住了漏洞一举击穿。
2023年3月,美国联邦地区法院公布了裁决书,判定张兰及其名下所有的纽约西53街20号39A公寓出售所得归甜蜜生活公司所有,而甜蜜生活正是CVC为收购俏江南成立的子公司。
小结
北京志起未来营销咨询集团董事长李志起向网易财经指出,“张兰对于俏江南的资本运作,是一个典型的失败案例,但同时也是非常令人同情的一次失败。”
在李志起看来,张兰对于俏江南的运作,第一个问题,在于俏江南的内功还没有练好,整个企业没有从创始人控制变成一个现代化的公司制度结构;第二个问题,在于俏江南在拥抱资本的同时没有看清风险,留下了很大的隐患;第三个问题,是对待投资团队,合作的心态和心理准备不足,一旦出问题,就很容易造成两败俱伤。
张兰走到如今这个境地,很大程度上,跟俏江南的融资失败有关。
不过,纵观张兰到目前为止的整个经历过程,其自身的问题也不小。
可以看到,从和魏蔚合作推进公司新规改革,到和鼎晖合作共同推进俏江南上市,再到与CVC合作补上对赌失败的窟窿,再到设立信托又染指信托机构的财产,张兰有些过于盲目自信了,手伸太长了反而容易出问题。
或许这也和她自身的性格有关,从小胆量过人,一路摸爬滚打成为自己的“大女主”。
她自身能力无疑是很强的,但是作为个体,总有自己所不熟悉的,有时候,适当的“放手”,把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也是一项重要的能力。过于强势的行为作风反而可能导致合作陷入两败俱伤的境地。
张兰积极的态度固然让人起敬,不过俏江南的运作失利,加上家族信托被击穿,以及麻六记的口碑问题,再想扭转局面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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