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现实生活中,尤其是在异地他乡工作或者旅行的时候,会发生一个有趣的现象。就是湖南人碰到江西人就会天然有一种亲近感,总想前去攀谈几句,而湖南人碰到四川人时,却互相并无好感,都是各玩各的!
其实,事实上湖南江西和四川这三个省的人或多或少都有血缘关系,也就是亲戚关系。相比较而言,现在的湖南人跟四川人关系还要近一些,而跟江西人则要遥远得多。那又为何产生完全亲疏不一的感觉呢,这一切都还得从600年前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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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六百年前,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血洗湖南,造成湖南省原住民十存一二,成了个地广人稀的无人之地。于是,就从附近的江西大量迁徙人口移民到湖南,人数达到百万之众,于是,历史上把这件事称之为“扯江西填湖南”。
时间流逝,朝代更迭。转眼之间就到了明末清初的300多年前,民间又传说当年张献忠屠川和清兵入川后杀良民冒功,导致四川百姓大量被屠杀和逃亡。到了清朝康熙年间,据史料记载,整个四川原住民只有区区9万人。当年的天府之国成了千里无人烟之地,为了开发四川,清政府鼓励四川周边省份农民移居四川,这其中以湖南省和湖北省的人居多。过去湖南省和湖北省是一家,称之为“湖广行省”,这一次大迁徙,外省移民到四川达一百多万人,因此,历史上又把这件事情称之为“湖广填四川”。
按理说,当年一部分江西人迁徙到湖南已经有六百余年了,而湖南人迁徙到四川却才区区三百年。现实生活中应该是四川人跟湖南人更亲近才对,但是,事实上恰恰相反。为什么会形成违背常理的事情,我分析有以下几个原因。
一、现实中的距离造成了心理上的距离。
在现实生活中,江西的赣南和赣西地区是湖南湘南和湘东地区移民的主要输出地。这些地方山水相连,距离很近。在明朝初年移民的时候,有的全家移民,但是还有其他亲戚在江西;还有的是兄弟姐妹之间一部分留在江西,一部分去了湖南。这样就形成了隔不断的血缘关系,逢年过节,彼此之间还是往来不断的。也有一部分人移民到湖南后,居住了一些年之后又返回江西老家的,这样又把自己的一部分亲人留在了湖南。
而移民到四川的湖南人就不一样了。过去的重庆没跟四川分家时还属于四川的一部分。虽然重庆跟湖南西北部接壤,但是,现实生活中的距离的确遥远。去了四川的湖南人基本上因为距离的原因而断了同湖南的联系。因此,在湖南的民间还有一句俗话,就是说形容一个人走了远路,出了远门,就说你“是不是到云南四川打了一转”。所以,去了四川的湖南人,基本上就像断了线的风筝,渺无音讯了!
二、封闭的地域形成了不一样的语言和文化。
过去人们常说,“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因为巴山蜀水的阻隔,留在四川的湖南人很快就形成了另一种语言和习惯。所以,现在的四川人跟湖南人用各自的土话交流毫无障碍,但是,彼此之间的发音和声调出现了很大变化。以致于只要一开口,全国人民就能从语言上区别开来。
而操赣语的湘南和湘东地区的湖南人土话至今跟江西赣语片区毫无区别,以至于我去了江西工作和生活过一段时间,我对江西人说说家乡土话,还说自己就是江西人,他们都深信不疑。
三、宗祠和家族文化认同的重视程度有差异。
从全国范围来看,最重视宗祠和家族的省份就是湖南和江西二省。这两个省份的人把修祠堂修族谱看得很重要。基本上隔一段时间就要重修宗祠和族谱。在日常生活中,大人们也常常会教育孩子自己的老祖宗是从哪里来的,讲述先祖的各种故事。于是,孩子们从小就知道了自己老家和根在江西。这样通过口耳相传就在下一代的心里扎了根。
四、移民的纯度不一样。
湖南省的湘东湘南地区的移民,当时绝大部分人来自江西,而且还是连区连片。只不过是数百万人换个地方生活而已。彼此之间文化相同、语言相通、习惯相近,再加上都是一批江西移民的后代之间互相通婚,所以,经历了六百年而乡音乡情未改!
而湖南人移居到四川之后就不一样了。虽然湖广行省的人占到了大部分,但是,周边还有陕西、贵州、云南、河南、广东、广西等省的移民也不少。这样的四川,居民成份复杂,风俗各异、语言不同、习惯千差万别。经过多年的融合之后,再加上四川土著原住民的影响,就形成了一个大杂烩。这样,对过去祖先之地认同感大大降低!所以,尽管现在的四川人里面,平均每三个人就有一个人的祖先是来自湖南湖北的移民,却依然对湖南湖北无感情可言!
其实,从古代到今天,迁徙和移民一直都没有停歇。就像现在很多人迁徙到广东省安家落户一样。现在的广东省成了全国常住人口最多的省份,而广东省却依然每年有不少人移民到国外。在广东省,一家人兄弟姐妹几个人移民到几个不同的国家的情况也很普遍,也许有一天,到处都是家乡,到处都是异乡!真是一个“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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