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爱了10年的姑娘,当了证婚人_游春_的人_我和

历史故事本文相关内容:证婚人 姑娘 游春 的人 我和

追求完美,季玄无论身高长相,还是漂亮到让人以为是开了外挂的简历,无一不印证了“完美”这两个字;反复无常,这点可以通过他能上一刻还笑着递给我们糖,下一刻就板着脸赶我们去写作业看出来……

“最后一条啊……既花心又无情。”游春继续点头如捣蒜,我却嗤笑一声转过头去,不以为然。

因为我知道,这么多年里,季玄唯一喜欢,或者说深爱的人,就是游春。

回忆往昔,我们上小学那会儿,我和游春成绩都不大好,分别霸占两个年级“老师最不想看到的学生”宝座,素质报告册发下来,一对“难姐难弟”常常被我爸追得满院子乱跑。

“游春!数学又考了77分,整天就知道看电视!”

“别在那儿笑,游夏,说你呢!语文作文都敢不写,长本事了你!”

小区楼下的花园里有一座假山,不知在里面埋葬了我俩多少触目惊心的试卷。

这样的局面结束在我爸将跳了两次级、依旧在初中部首席学霸位置的季玄,请回家辅导我们功课的那天。

我爸在我们这所小初高三位一体的学校担任教导主任一职,被学生们敬爱地尊称为“当地一霸”,是抓迟到旷课早恋的一把好手,直到多年以后,江湖中犹有他的传说。凡他所在之地,必定是一片凄风苦雨。而就在这愁云惨淡万里凝中,他独独看好季玄一个。大约是为报知遇之恩,在他要替我和游春找家教时,季玄主动请缨了。

身披学霸光环,脚踏七彩祥云而来。

有句歌词是这么唱的:遇见一个人,世界全改变,原来不是恋爱才有的情节。

多年后,游春用它来形容季玄。

2

与季玄的初次会晤,发生在一个春光明媚的下午。我爸前脚刚出门办事,我和游春后脚就立马从书房杀出来,在茶几上铺好飞行棋的棋盘,准备进行一场旷日持久的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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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游春的飞机就快要被我撞回老家,我不由露出得意的笑容,然而下一刻,忽然听到一个声音漫不经心地响起:“走这边安全的概率是67.5%,起点旁边那架只有23.6%。”

游春和我不约而同地迷茫着双眼抬起头,目光交汇处是游春身后穿着白衬衫黑裤子的男生……的脸。

小孩子的世界,最直观的感受就是美丑,因此我们当即就把季玄归入好人那一类,直到后来得知我爸出门就是为了带他回家给我们补习,我幼小的心灵第一次才受到“知人知面不知心”的暴击。

彼时季玄还没有暴露本质,陪我们玩了一下午的飞行棋。黄昏时,他逆着光站起来,夕阳在他脸颊迤逦了一道暗影,他弯起眉眼,朝我们挥了挥手,“明天见。”

当晚我和游春卧谈时,对于用“倾国倾城”还是“闭月羞花”形容他的长相,产生了极大的分歧。

第二天,这两个词就变成了“心狠手辣”和“残暴不仁”。

他脸上依旧是温良无害的笑容,左手上却拎了两套《黄冈小状元》,我们见状下意识退后一步,季玄笑得更加温柔,扬了扬右手捏着的两张……我和游春刚埋在秘密基地不久的卷子。

“我昨天出门的时候看到了这个。你们应该不想让游老师看见吧?”我们立马齐齐摇头,他一步步逼近,把《黄冈小状元》塞进我们手里,“不想被看到,就先好好做卷子。做错的题目自己找本子记下来,看不懂的地方来问我。”

那天做卷子的时候,我因为画了无数个中箭身亡名为季玄的火柴人,而导致过了规定时间还没做完,又被加罚三张。游春早早完成任务,虽然正确率惨淡,还是受到了季玄的表扬,我冲她“哼”了一声,鄙视她和大魔王同流合污。

游春具有小动物一般趋利避害的天性。她在我还在反抗挣扎的时候,早早就屈服在季玄的威压之下,把自己珍藏的糖果饼干一股脑交了出来,牵着季玄的衣角,声音甜软叫他哥哥。说话时嘴巴咧开,门牙还有一颗没长出来,傻气兮兮的。

季玄微笑着揉了揉她额头上的刘海。

于是游春从每天和我一同上窜下跳闹腾得整个小区不得安宁的熊孩子,变成了季玄的一条小尾巴,整天哥哥长,哥哥短,亲弟弟被抛弃到了爪哇国。

而我在多次被穿了小鞋,具体表现在总是比游春作业多、玩具总是让游春先玩、零食总是让游春先挑之后,终于不得不含泪向恶势力投降。

季玄来后,其实对我尚未形成的三观造成了很大冲击。比如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一边挥着小皮鞭把我们赶往书房写作业,一边自己坐在客厅里从超级马里奥打到拳皇97,成绩依然岿然不动高居榜首,甩第二名一个银河系。

又比如为什么每次玩游戏,他都只帮游春不帮我。

我那时年纪还小,满腹委屈跑去找季玄刨根问底,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正撩起裙子、蹲在沙坑边堆城堡的游春,回答我说:“因为你姐姐长得比你可爱。”

当我愣神的工夫,他已经几步迈到她身旁,陪她蹲下来,用演算斐波那契数列的手,拭干净她脸颊的泥沙,然后往她的城堡上添砖加瓦。

春风拂过他眼眸,温柔地泛起丝丝波澜。

被季玄“折磨”了三年后,游春升到初中部。

十四岁的游春有一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尽管整张脸还带着呆呆的傻气,扬唇笑起来的时候却不啻于阳光,单纯得要命,对身边每个人都掏心掏肺地好。

这种好,使得她常常被骗。

最初是被季玄骗。

季玄从来不写学校布置的作业。他通常长臂一伸,就把一本空白的、一本做完的作业本摆在游春的书桌前面,让她帮他照抄上去,说出口的理由却很冠冕堂皇——现在多接触一点高中知识,为未来学习奠定基础。

生为学渣身,却在三年内被季玄激励成学霸心的游春,毫无置疑地相信了他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抄上去,因为念及是季玄的作业本,还写得格外小心,字迹宛如印刷体。

等季玄第二天来接她上学时查收,游春献宝一样递上去,得到季玄风清月朗的笑容一枚作为奖励,也心满意足。

季玄只不过是让她帮忙抄作业,可游春的一些同学就没有这么善良了。

我念初一的时候,终于成功和游春与季玄在中学部汇合,某天初中部放学的时间,季玄毫无征兆地顶着大雨来找我,递给我一件外套、一杯温热的红糖水和一包卫生棉。我第一次看见他向来从容不迫的神情出现裂痕,焦急的模样简直像换了一个人,“快拿着去二楼找你姐姐!”

冲到游春的教室,我才从其他人的讨论声中得知,她又被人骗去帮忙在水池里冒雨捞东西,导致生理期提前。

游春疼得半个身子瘫软在课桌上,脸色惨白,额上不断滚落豆大的汗珠,嘴唇险些被咬出血来。我喂她喝完了红糖水,把那件外套披在她身上,然后一步一步背着她上了出租车。走到校门口前,我曾无意中回过头,瞥见四楼转角处有一道身影静静伫立,就这么目送我们离去。

很久后,我才渐渐明白,为什么那时季玄没有自己去——他见过游春难堪的样子,却不允许自己让她陷入更尴尬的境地,而我是游春最亲近信赖的人,所以选择让我救她于水火。

那也是我第一次发现季玄对游春非同寻常的关注。

游春大病了一场。我妈去世得早,我爸教育学生有一套,带孩子却没什么心得,期间季玄要来照顾游春,他自然不会阻拦。

因为高烧,游春大多时候意识都是昏迷的,只有在季玄给她擦脸的时候,她才能清明一瞬,嘴唇张合咕哝出一句:“今天的卷子我还没做呢……”

季玄哭笑不得,一本正经地对她说:“你快点好起来,我那儿有的是卷子给你做。”

不知是药效上涌,还是被季玄“恐吓”的,游春又很快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我推门出去的时候,余光瞥见季玄握住游春的手,声音轻柔地低喃:“快点好起来吧……”

可是等游春恢复过来后,并不肯说害她的人是谁,只是向我保证下次一定不会再被骗。

我一个甩头表示完全不信。

游春作出伤心欲绝的表情看着我,“唉,弟弟长大,连姐姐的话都不听了。”

我拿开她放在我肩膀的手,嫌弃道:“你什么时候能别这么傻才让人省心。”

季玄在一旁看着我们拌嘴,微扬起唇角,没有说话。

只是游春圣母心爆棚,他却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凭着外貌的优势,他很快从游春的同学那里得知了那天的肇事者的身份,并掌握了她们考试作弊的证据。

后来我是从游春那里听说,她班上有几个同学因为种种原因要休学一年的消息。

日光悠悠漫过窗台,季玄站在游春身后,微风乍起,他对我做了一个手势,示意我不要对游春说出事情的真相。

4

季玄高三时,国外名校的OFFER简直如雪花般向他洒下。然而最终,季玄却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选择留在国内读了大学。我暗中忖度,觉得大概是因为游春要读高中了。

游春怎么都背不下化学元素周期表前三行,文理分科自然当仁不让选了文,季玄为此特地抽时间看完了政史地三科的必修及选修书,给游春讲解题目,比答案的解析要详细易懂一万倍。

我一时眼红,拿着一本物理习题册去找季玄求解,换来一张写满十种解答方式的纸,每一种都高深到虐得我一脸血。晚上我在默写必背古诗文时,落笔不小心写成了“天道不公,不公至斯,不重生男重生女”。

游春高考那一年,季玄已修读完双学位,直到某次他将一封全英文的通知书落在了书桌上,我才知道他正在着手处理出国的相关事宜,只是这件事他一直瞒着游春,担心影响她备战高考的情绪。

那段时间,游春紧张得要命,寝食难安,整晚睡不着觉,第二天醒来整个眼睛都是红的,迎面遇见,能把人吓一跳。

季玄发现后,直截了当地对她说:“你是我手把手教出来的,你现在这样,是不相信你自己,还是不相信我?”

游春垂下头,咬了咬唇,声若蚊蝇,“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紧张,怕自己考不好……”

季玄本意大约只为让游春说出症结所在,听她说了原因后,便开解道:“其实我每次考试也会紧张。”后面是一大碗心灵鸡汤朝游春灌顶而下。头一次听季玄说这种煽情的话,我差点抖落一身鸡皮疙瘩。

可游春却睁了大眼睛认真地听完了季玄的信口开河,并且还深信不疑,逐渐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在高考取得了一个相当不错的成绩。

在那年长达三个月的暑假中,季玄带她去了一趟黄金海岸。

黄金海岸常年出现在环球旅游杂志上,风景自然应当美不胜收。可是游春最后带回的照片里,每一张的风景都成了陪衬,只为众星捧月烘托出一个她。

弯着眼睛在胸前比一个傻乎乎剪刀手的游春,盘着长发提着裙裾赤脚徜徉在沙滩上的游春,夕阳下双手合十半朝天际半朝大海作祷告状的游春……

原本只有六七分的外貌被生生照出了十二分的惊艳。

这些照片中,只有一张出现了季玄的身影。游春站在一排棕榈树下,似乎是被谁呼唤了一声,蓦然回首的那一刹那,被拿着相机的人捕捉下来,一同入镜的有一行海鸥,几缕白云,和摄影师一道清瘦的影子。这可能是拍这些照片时,他离她最近的一次。

神经大条如游春,自然不会注意到这些细节,拉着我翻相册,一边看一边叹气说:“智商高就是好,就连照片都能拍得这么好看。”

而我想的则是,季玄将所有对游春的感情都融在了里面,又怎么会不好看?

照片里的游春,大约就是季玄心里的样子。

季玄身体僵硬了一瞬间,而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说:“好。”

在临走前,季玄给我留了一封邮件,上面只有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一如既往看似漫不经心,中间婉转逶迤的情丝却无人知晓——

替我照顾好游春。

我敲回一行字:这还用你来说?

可最后照顾游春的人,不是他,也并非我。

一向被我吐槽傻到家的游春,头一次展示了她极强的反侦察能力,等她大三上学期,我偶然去她的学校找她,远远望见她和一个男生手牵手从学校旁边的电影院里走出来,才知道原来她已经有了男朋友。

深秋狂风抖擞,游春长发上缠了片枫叶,那个男生半低下头细心地帮她理掉,又重新给她系好松掉的围巾,和季玄凡事都不动声色大相径庭,他眼底眉间写满炙热的情意,游春难得撒娇,在他怀里蹭了蹭。

这是我和季玄都不曾见过的游春,不再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一颦一笑都足以引人侧目。看见我时,她先是怔一了怔,继而惊喜又激动地朝我挥了挥手,“小夏!”随后拉着身边人的衣袖一路小跑了过来。

我一个身高一米八的大男生被她叫出这种小萝莉的昵称,差点一头撞到电线杆上。而游春还在一脸自豪跟那个男生介绍我:“我弟弟,游夏,是不是特别帅特别帅?”

又转过头来,深深吸了口气,后知后觉得脸红了一瞬,对我说:“嘿嘿,那个,忘了跟你说,我……我交男朋友了,他叫程子熙。”

我目光和这个叫程子熙的男生有一瞬间的交汇,却让我挫败不已。他对游春的感情根本藏不住,更不需要我检验。

当晚我照例给季玄发短信跟他汇报游春的近况,却在这件事情上迟疑了片刻,最终选择隐瞒下来。

可我没想到,他其实早就知道了。

游春上大学的这三年间,季玄去了很多地方,给我们寄过北威尔士雪山的明信片,某座枫叶小镇的特产,还有游春最喜欢的MAXIM’S巧克力。游春最喜欢学文艺青年,于是也常给他写信,但就像小学生记流水账一样,最初是大学的琐碎生活,后来开始出现了另一个男生的名字。

聪明如季玄,怎会不了然?

那年冬天,季玄在日本做一个研究项目,期间有一个月的假期,他买了机票,邀请我和游春去小樽看雪。

飞机一落地,游春就飞快地冲了出去,眼见她脚下一个踉跄,我还没冲上前拉住她,她就被人一把扶了起来。

季玄摸了摸她的头,语气带着纵容,“多大人了,怎么还毛毛躁躁的?”

游春眼睛弯得像月牙,“因为我们想你了嘛!”又跑过来拉我,“小夏你说是不是?”

察觉到了她状似无意拉开的距离,季玄抿了抿唇,嘴角还是轻轻翘起来的,好像什么都没有看见。

从新千岁机场到小樽,一路上游春都靠在我肩膀睡觉,呼吸沉沉。我偶尔抬起头,能对上季玄扫过来的视线。他的眼睛里隐隐有血丝,眼眶下的淡淡青黑也泄露出他的疲倦,他一言未发,只在转回去时捏了捏眉心。做什么项目能有一个月的假期?大约还是季玄为了腾出时间来招待我们,废寝忘食地赶了进度。

第二天清晨,我尚在睡梦中,就听见一阵轻微的声响,朦胧中睁开眼睛,是季玄带着兴奋了一晚的游春去看雪。因为外面雪还没停,所以他们只就近走到了旅舍的亭子里。

我起身套好外套,刚走出门,就能看见季玄和游春并排坐在石阶上,飞雪如棉絮纷飞,没多久就落了他们满头满身,浩浩荡荡地盖了天地一片莹白。

游春话说起这次来小樽的旅游计划,大到要去什么地方,小到三餐要吃什么,事无巨细地一一告知季玄,后者听得没有一丝不耐,还时不时地给她提议。

雪势渐渐加大,游春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之前我和程子熙也说要一起来这儿的。”

季玄唇角微掀,弯出一个笑,“是么?下次来,挑一个天气好一点的时候,可以跟他一起去看看运河。”说话时,黑黢黢的眼眸一直凝望着她。其中有万千星辰,只印刻她一个人。

要多喜欢一个人,才能在她说起别人时,也永远都有丰沛的耐心,和用之不竭的爱意。

大学毕业的第二年,游春和程子熙准备订婚。

那时距她第一次带程子熙回家,已经过了半年。我爸难得对除了季玄之外,性别为男的生物这么满意过,让我带了两瓶好酒回去,他和程子熙要好好喝一场,结果最后双双喝趴在酒桌上。

我把我爸扶进卧室里,出来时看见游春正在给程子熙盖毛毯,转过头朝我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又示意我跟她进书房。

等关好书房的门,游春蓦地转身问我:“小夏,你是不是不喜欢程子熙?”

我有些诧异她对此的敏锐,却还是垂眼说:“没有。”

游春并不相信,盯着我良久,叹了口气道:“你以为我很傻,傻到什么都看不出来吗?你是我弟弟,我们朝夕相处这么多年,我不了解别人,可我了解你。”

我要怎么告诉她,我并不是讨厌程子熙,只是我从十三岁那一年起,就以为最后游春会和季玄在一起。

可别人眼里的适不适合,和游春的幸福比起来,都太微不足道了。

季玄想必也是这么想,才选择将这十多年对游春的感情都守口如瓶,不让她知晓半分。

说完这些,她顿住,轻笑了一声,“小夏,这些年,我被你和季玄保护得太好了,稍大一点的风浪都没见过,上了大学才发现外面的世界很辽阔。程子熙很普通,但他给了我可以与他并肩而行的勇气。就像季玄以后的女朋友,也一定是可以和他保持同频率的人。”

我想要反驳她,却被她一句“无论如何,你和季玄都是我很重要的家人”堵了回去。

程子熙对游春来说,是那个对的时间对的人,而季玄从一开始就被她限定在了家人的范畴,再不能破开桎梏,向她迈进一步。

订婚的日期定下来后,游春第一时间告知了季玄。她在简讯里还曾不经意提及:“你准备什么时候安定下来?”

所以当我和游春以及程子熙去机场接机时,从飞机上下来的,还有另一个高挑靓丽,看上去与季玄十分相配的女子。季玄走上前和我们打招呼,期间不着痕迹地用目光审视着游春身旁的人,然后转过头,伸手克制地拥抱她。

拥抱他晚了一步,就错过一生的女孩。

季玄很快松开了手,游春介绍了程子熙的身份,然后笑着问:“我和小夏是不是要叫嫂子啦?”

季玄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视线轻轻擦过游春挽着程子熙的手臂。

临登机前,我借口让游春先去买东西,在她离开后,对正走向登机口的季玄说:“我之前一直以为你会是我姐夫。”

落地窗外,停机坪上方是一片瓦蓝瓦蓝的天空,有一大块云正被风吹得缓缓移动。季玄闻言脚步一顿,终究没有回头。

之后事情就像游春所见那样发展。季玄身边的女伴如流水,到她和程子熙确定婚期时,也不知有没有换满二十个。

游春是在结婚前夕忙里偷闲去看的星座学,她企图研究我的,被我义正辞严地遏制后,抹了一把泪,搜索起了季玄的双子座。

照片里,季玄目光中的温柔,仿佛穿过那一个春日的初遇,伴随无数时光纷至沓来,模糊了十多年的岁月,于这一刻尘埃落定,深藏在心。

后面的婚礼上,他站在游春和程子熙的身后,流利地念完了证婚词:“人生漫漫,希望你们在今后的道路上,相互扶持,白头到老。”看着新郎亲吻新娘,他脸上的笑容那么深,没有人能从中看到一丝难过。

有亲朋找我打探他的消息:“证婚人是谁呀?看上去比新郎还帅呢!”我与有荣焉地点点头,然后无可奉告。

他若不能和游春在一起,也不会想和任何与她相关的人共度一生。

这次季玄写:替我让他照顾好游春。

他没有让我们任何人送他,又一个人离开了。就像那年春日午后,他悄无声息地走入了我和游春的生命。

我想到很久很久前的一个夜晚,游春发烧在晚自习时睡着了,季玄背着她走回家,我亦步亦趋跟着他们。夏夜蝉鸣蛙噪,路灯把他背着游春的身影拉得很长,我没忍住,把想了很久的问题问出口:“你喜欢我姐吗?”

彼时季玄步伐微滞,过了很久,声音才缓缓随风飘了过来。

“……我在等一朵花开。”

而如今,他终于等到那朵他苦心孤诣栽培已久的花绽开,只遗憾,她开在了别人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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