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万物萌动、生机勃发的春天，我们在享受生命喜悦的同时，也在慎重思远、缅怀亲人。 一头挑着生，一头挑着死，因此春季便成为一个最富有哲思的季节。《春天里的挽歌》是作者对生命的思考，这样的思考有助于我们头脑清醒、心怀阳光、阔步前行。
春天里的挽歌
齐蕊妮
（1）
很多时候，人需要亲近田野，因为人皆来自于土壤。那些走过这里的，和正在行走着的人们似乎在冥冥之中有一种关联。活着的人其实大可不必去想这些关联，因为那对现在来说已经失去了任何作用，并没有多大意义。
可不是么，我的妗妗就爱吃土，我好奇地看着她光洁的皮肤，自来卷头发，姣好的面容，和一家人唯一不同的就是吃点土。好多次她吃土是背着人的。只是大家都知道，彼此不揭开了说罢了。也许维护她的自尊，也许是……她吃的土只是在一个干净的比较高处的地方，除了她没谁跟她一起的地方。她用自己的身躯诠释了她就是一块土壤。她是在生第三个孩子的时候死的，难产，大人和孩子都没有搭救回来。死的时候，我的外婆不住地抹眼泪。外婆比谁都知道妗妗在这个家里多重要。妗妗死后，外婆就抚养着两个孙子，也就是我的两个表哥。表哥很会上学，一个当了中学教员，一个当了C语言工作室成员。这让外婆高兴得不得了。他们也许知道他的母亲吃了多少土，也许不知道。他们的身体里流淌着聪慧的血液，应该是土壤的结晶。
妗妗死后，舅舅又娶了一房媳妇，这个媳妇瘦长脸，三角角眼，嘴唇还薄，貌相在农村算不得福相，跟妗妗比起来简直云泥，但是舅舅让爱的天平总是偏向她，她在舅舅家过得很滋润，就连她的儿子孙子，舅舅都视为己出。舅舅是个会生活人，会打针，会农活，爱干净，还勤快。是不可多得的能人。后来正寝于肝炎，外婆白发人送黑发人，亲手给舅舅缝制了缎子面老衣给穿上，依依不舍地看着她的孩子埋进土里。
（2）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五十岁的关口，不住地向来时路回望着，总结着，感叹着。光阴啊这么不等人。也许因为事情太多而枯燥，一天的时间，刨过吃喝拉撒睡简直不经用，过滤后的时间只剩下无尽的感慨。快呐，转眼几十年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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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平淡得让人麻木。除了日常仿佛什么都没有了。记得我门中一个大（叔父），快要走到人人生边缘的时候，脸黑，身子瘦削，对比了年轻时候的风华正茂，肌肉坚实，腿脚利索，简直云泥天地。他对着我鼻涕泪滴地喃喃，“没有了莫，什么都莫有了呀！什么都……”他伤心的样子让我一时半会儿眼酸哽咽。
“大，你别难过，会有的，什么都会有的。”我劝他。
其实我比谁都懂得，他晚年的难肠。他是一个直人。一个人度日，比死都难受。我见他脸色不好，估摸着大概过不了多少时日就要无常了。我从口袋里掏出来仅有的五十块钱装在他的上衣兜里，他对钱已经不报有任何希望，手在兜里捏了几捏，依然哭得很难过。我不忍心再看下去，就走了出来。我往后暼了几眼，只剩下一面宽大的窑洞和半开的黑色木门。他的声音也渐渐消失了，只留下死一样的寂静，仿佛这里什么都没有一样。不几日，就听说他无常了，像一片轻飘飘的羽毛一样落入尘埃。死的时候，身边没有人。孩子在外打工。晚上回来时才看到已经平静的身体。没人哭他，他那时没有女人陪，就一个儿子。
在这个万物复苏，百花争艳的季节，我们的目光大约都会不约而同地注视这欢愉的人生。比如我们家的羊一胎生了四个小羊，邻家孩子快要结婚了，装修房子紧锣密鼓地进行着，谁家的小孩即将降生，莫不是些蒸蒸日上欣欣向荣呢！就连甲流是多么严重的事都被快乐的生活抛之脑后。啊，人间，这个日新月异，万紫千红，香气馥郁，万马奔腾的人间。这个让人一万个留恋与热爱的人间。爱情的弹力直指将来，仿佛一切都行进在铺满幸福与安康的小路上。
（3）听田野
冠我以诗人的美名
因为我歌颂这春天的田野和这麦子
坐在地畔听风
这开阔的田野里的诉说
这在田野里吹了上下五千年的风呀
喃喃地诉说着往事
从我没来之前
一直说到我在这里恭听时
这田野里处处生机
春风一吹春雨一回尤其
这风吹着
这同时存在着的田野长着
麦苗谷子糜子小草
苍耳婆婆丁益母草拉拉蔓……
这背负着贱名的风物
不改当初高贵的药性
疗饥饱腹
衣食住行
现在春来
我站在田畔只能歌颂这麦子
风语里有泪不可久听
我克制自己不去思索
那有关饥饿战争瘟疫流行性感染
人类怎么能受得了
我挑选人类的语音边角料
用沙哑的歌喉赞颂
淹没了皇城古道
荒芜了刀光剑影皆是缘呐
皆是天注定
注定都成空
我引用人间动听的唱词
表达自己的心声
正好路过春天
路过春天里万物复苏
百花开放百舸争流千山新绿
城市复苏商机丛丛万水奔流
不可阻挡的人类进步的队列
在眼前展现
万马奔腾
书写新篇
春天这个给我春风吹希望来万物生的春天
我在这里尽情吟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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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蕊妮，西安灞桥街子村人。爱好文字。
平台编辑：刘立军，笔名乾州蕞娃，又名终南鲁人，初中语文教师，性木讷，爱文学。俯仰天地间 ，自知无所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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