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门道中遇微雨诗意(剑门道中遇微雨 赏析)_诗人_剑门_陆游

本文目录

  • 剑门道中遇微雨 赏析
  • 古诗《剑门道中遇微雨》的意思
  • 《剑门道中遇微雨·陆游》原文与赏析
  • 陆游剑门道中遇微雨这首诗的意思

剑门道中遇微雨 赏析

衣上征尘杂酒痕,远游无处不消魂。此身合是诗人未?细雨骑驴入剑门。
―― 陆游《剑门道中遇微雨》

剑门在望。
虽一带苍山如碧,但愁云惨淡,一只失行的冬雁在绕着圈子凄厉地叫着。
一行人缓慢地走着。这些人有的步行有的骑驴,竟然连一匹像样的马都没有。家眷和辎重车辆夹在队伍中间。吱吱呀呀,木制车轮绕着车轴转动的响声单调而沉闷。
骑驴走在家眷车辆旁边的是正赴任的成都府路安抚司参议官陆游。
这是宋孝宗乾道八年(1172)的冬天。他四十七岁。正好是大展鸿图的年龄。但现在,壮志未酬的他心中暮气沉沉,就像这冬天的午后。
前几天他还在陕西的南郑前线,正在为保卫家国的边疆而出谋划策,没想到偏偏因为书生意气被撤下前线,贬到山高路远的四川。这一路上兵荒马乱,他这个小官也没人放在眼里。刚刚在前边的驿站连马都没有换到,只有几匹瘦驴随行。因此,郁闷难舒之际已在小酒馆喝了一通闷酒。谁想到“借酒浇愁愁更愁”,现在反而愈发怀念起家中老母来了。自古忠孝不能双全,但自己却是既不忠又不孝。报国无门,偏又背井离乡,害的自己的夫人和孩子也跟着自己饱受颠簸流离之苦。
雨,终于下起来了。很细很轻的雨丝儿。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连个避雨的地方都没有,队伍停下来,给一些露天的行李罩上油纸后,继续前行。有下人来给陆游打伞,他摇摇头拒绝了。
冬雨霏霏。
真想赶快到个温暖的火炉边一醉方休。
可偏偏是这无边的冬雨。而断碑残垣边的道路正逶迤无际。真是“屋漏便逢连阴雨”。
那只怪异的雁还在叫着。这是雁么?不是已经冬天了么?为什么它不到南方过冬?这里就是南方了么?胯下的驴子一颠一颠的,胯都给颠疼了。
唉,当上这么个倒霉的参议官,到那里又能干什么呢?那里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又怎能是他这一介书生所能应付了的?前途不正像这剑门的山路,布满了惨淡的愁云么?
前边一个打着油桐伞的书生模样的人走过来,对这位骑驴的文官微微鞠躬让路。
抬头望天。
是啊,百无一用是书生。好久不写诗了。天天忙着打仗,忙着公务,当然没有时间,更重要的是没有心境。这状况不正像唐昭宗时做了宰相的郑綮?有人问他近来写了什么诗,他回答说:诗思在灞桥风雪中驴背上,此处何以得之?
对啊,诗思在驴背上,哪能在公案旁!
现在我不正是在驴背上么?
对呀,多少诗人不正是在驴背上写诗么?李太白、杜少陵就不消说了,后来的李贺、贾岛等,哪个没有驴背作诗的经历呢?
我怎么就忘了自己是诗人呢?
现在不正是“细雨骑驴入剑门”么?哪还有比这更好的方式呢?
是啊,这细雨是多么有情有境,这小驴又是多么有趣有意。
于是,在1172年冬的那一刻,入剑门的山道上,一个官员消失了,一个诗人诞生了。

审美不单是一种审美方式,其实也是一种生存方式。
解读陆游这首诗可以有很多方式,也许人们已经习惯于解读成陆游对自己此身只能当诗人的无奈叹息。我绝不敢说这就是错,但我总在疑惑:在世俗与功利的夹缝里,诗人何为?为什么在我们的解读中,官员的陆游总是比诗人的陆游重要?而审美活动的产生呢,恰恰是对自己社会角色的遗忘,对自己功利世俗目的的超越,是人在停止追求,开始非功利地反省的那一刹那。这正是大哲学家康德在《判断力批判》中所说的“自由美”。美的境界是自由,是对现实的残缺和苦难的一种超越方式,这种超越方式是从诗人的自醒开始的。
或者说,审美始于人开始问“我到底是谁”的即刻。我谁也不是,我就是我自己,是可以享受我的存在的自己。我不是一个符号,不是一个角色,而是一个自由的欣赏者与存在者。
诗人是这个平庸、忙碌的世界的醒觉者。
诗人是对各种符号和结构的解构者。
诗人是超越功利的自由者。
诗人何为?
诗人无为。

面对苦难或面对现实的残缺不全,我无力改变什么,但我可以改变自己的态度改变自己的心境。我可以擦亮自己的火柴。“‘她想把自己暖和一下,’人们说。谁也不知道:她曾经看到过多么美丽的东西,她曾经是多么光荣地跟祖母一起,走到新年的幸福中去。”
这是虚幻的满足。谁说不是呢?艺术不就是一种虚幻的满足么?在别人的故事里流着自己的眼泪。
但谁又能否认这种非功利的审美欣赏的需要呢?
我记起前苏联作家巴(帕)乌斯托夫斯基在《巴乌斯托夫斯基选集》中的一篇散文式的小说,讲的是一位瞎眼的老人,临死之前非常想看一看年轻时恋爱的花园。一位刚好路过的陌生人“满足”了他的要求——为他即兴弹了一支美丽的曲子,令老人“看”到了盛开鲜花的花园。老人激动而又欣慰,问这位善良的过路人的名字,这位陌生人告诉老人他叫“莫扎特”。
是的,现实是残缺的、破碎的,但审美可以把人带进美丽而有庄严的境界。这种境界不能因为不是现实世界就排斥掉。那样的话,人和动物还有什么区别?
审美的作用是无用之用,是亚里士多德在《诗学》中说的“卡塔西斯”作用。罗念生先生翻译成是“陶冶”。
当百无一“用”的书生开始醒觉,诗歌就张开了自己的翅膀,开始抚慰自己的也是人类的灵魂,领着我们返归故园,返归那个精神的故园。在那里,一切都静止下来一切又都流动起来,我们停下来嗅到平时从来没有闻到过的玫瑰芳香。哦,原来花是这么美丽,云是这么美丽,连一场不期而遇的雨也是这么美丽。
帕(巴)乌斯托夫斯基在《金蔷薇》(又译《金玫瑰》)中,把作家艰辛创作成果,就定义为用别人所遗落尘土中的金屑来锻造的一朵 “金蔷薇”。谁得到这朵金蔷薇谁就得到幸福。
何不停下来,嗅一嗅玫瑰花香?
何不骑上瘦驴在细雨中去剑门一趟?

古诗《剑门道中遇微雨》的意思

全诗译文:衣服上沾满了旅途上的灰尘和杂乱的酒的痕迹。出门在外去很远的地方宦游,所到之地没有一处是不让人心神暗淡和感伤的。我这一辈子就应该做一个诗人吗?为什么骑上瘦驴在细雨中到剑门关去?

《剑门道中遇微雨·陆游》原文与赏析

陆游

衣上征尘杂酒痕,远游何处不消魂。

此身合是诗人未?细雨骑驴入剑门。

乾道八年(1172)十一月,陆游离开汉中前线的军幕,自兴元启程赴成都,道经剑门,骑驴入蜀。这是一次很有诗意、令人向往的行程。除了川陕道中群山万壑的奇险风光为陆游的吟兴提供了丰富诗材诗料之外,使陆游更感兴趣的,还有前代诗人或者骑驴吟诗,或者间关入蜀,诗思大进的许多传说故事。这些传说故事,陆游久已蓄积于胸,酝酿欲发。在云栈萦纡、细雨濛濛的剑门道中,发现自己正身临其境,不禁逸兴遄飞,浮想联翩。陆游感到自己正走在许多前代诗人所走过的满是诗情诗意的道路上,体验到一种及前贤之踵武并真正“进入角色”时的衷心喜悦。这首著名的绝句,就是在许多前代诗人遗闻轶事所引发的悠悠遐想中,在身与境遇与“角色到位”、“身心化入”的心态下所发出的微吟低唱。

对这首小诗,人们读后都感到它诗情荡漾,情满于怀,缓缓长吟,余味不尽。诗中的境界,不光是生活本身提供的,同时还由许多前人创造的诗境补充和丰富了它的实际内涵。

剑门,亦名剑阁、剑门关,在剑州(今四川剑阁县)大剑山、小剑山之间,有阁道三十里,形势险要,为蜀地的门户。唐宋时由关中入蜀,剑门是必经的通道。在李白、杜甫等人的诗篇中,剑门就被反复吟咏过。李白《蜀道难》: “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杜甫自秦入蜀跋涉剑阁栈道,作《剑门》诗: “惟天有设险,剑门天下壮。”至于骑驴吟诗,象阮籍、李白、杜甫、孟浩然、孟郊、贾岛、李贺、郑綮等,都流传着不少的佳话逸事。史传李白骑驴过华阴;宋有碑本杜甫“近旦东风骑蹇驴”的画像,见胡仔《苕溪渔隐丛话》后集卷八;梅尧臣《宛陵集》卷四《咏王右丞(维)所画阮步兵(籍)醉图》: “独画来东平,倒冠醉乘驴。”又卷四十七《观郎不疑学士所藏名书古画》: “首观阮与杜,驴上瞑目醉。”自注: “阮籍、杜甫也”;葛常之《韵语阳秋》卷十四记亲睹伪托王维所画《孟浩然马上吟诗图》;吴师道《吴礼部集》卷十六《跋跨驴觅句图》: “驴以蹇称,乘肥者鄙之,特于诗人宣。(杜)甫旅京华; (李)白游华阴,(贾)冲尹节; (孟)浩然、郑綮傲兀风雪中,皆画图物色,第不知此卷所写何人”;陆龟蒙《书李贺小传后》记李贺常带小奚奴骑驴觅句;孟郊为溧阳尉常骑驴出游,苦吟至日西而还;至于晚唐郑綮说“诗思在灞桥风雪中驴子背上”,更是人们熟知的故实了。陆游在剑门道中骑驴遇雨,不正与灞桥风雪的情景相依稀仿佛吗? 乾道六年(1170)陆游溯江而上进入三峡时,在巴东遇小雨,曾作诗说: “从今诗在巴东县,不属灞桥风雪中。”现在在岁暮之际的零雨其濛中骑驴而过闻名已久的大小剑门,自然更觉得诗兴如潮,汹涌而至了。至于入蜀,宋人常以为杜甫与黄庭坚,都于入蜀后诗思大进,臻于最后的成熟阶段。陆游入川时,也有“西游万里亦何为? 欲就骚人乞弃遗”之想。因此,当陆游细雨骑驴经剑门入蜀,即景生情,在驴背上想起上述古人的诗句和行迹,不禁觉得自己进入了诗人的角色和境界,足以与前代诗人媲美了。这首七绝中,境多诗意,人多诗情,联想丰富,韵味深长,令人咏叹不尽。当然,陆游志在恢复中原,决不甘心仅以诗人自限。但诗中自问“合是诗人未”,并没有自嘲的意思,他还是相当欣赏这种具有浪漫情调并令人沉醉其中的诗人生活呢!

卢世㴶曰: “笔墨之乱,脱化殆尽。” (《唐宋诗醇》卷四十二引)

剑南七绝,宋人中最占上峰,此首又其最上峰者,直摩唐贤之垒。(陈衍《石遗室诗话》卷二十七)

仆谓以“细雨骑驴入剑门”,博得诗人名号,亦太可怜,况尚未知其是否乎!结习累人至此。然此诗若自嘲,实自喜也。(同上)

陆游剑门道中遇微雨这首诗的意思

首先从衣上写起,不讲雨打湿衣服,却讲“征尘杂酒痕”,看出作者写作的匠心。如果只写雨湿征衣说明旅途上的艰苦,容量不大而且重复。“征尘杂酒痕”是壮志未酬,处处伤心(“无处不消魂”)的结果,深刻地概括出诗人的处境和心境。征尘,首先来自一路上的奔波,同时还可看作南郑前线“铁马秋风大散关”的征尘,而且两种征尘形成一种对比。作者喜爱的是前线的征尘而不是后方的征尘,但喜爱的征尘一去不复返。这引起作者的感慨丛生。唯一的做法只能是喝酒,借酒浇愁打发时间。诗人平时不喝酒,那么他是在无比悲愤的情况下喝酒的。此时作者不是一个风尘酒徒的形象,而是一个悲愤抑郁的爱国者的形象。
“细雨骑驴如剑门”生动地写出了一个远游着的形象。远游者在蒙蒙细雨中仆仆风尘,衣上有酒痕,骑在驴背上吟着诗句。此句动作、神态和景物全部写出,尤其骑驴形象充满诗意。骑驴有唐代不少诗人的佳话和故事,孟浩然骑驴踏雪寻梅,李白乘醉骑驴游华阴,杜甫有“骑驴十三载,旅食京华春”的诗句,贾岛骑驴赋诗,李贺骑驴觅句,以致于郑启说“诗思在灞桥风雪中,驴子背上”。陆游骑驴遇雨,不正与灞桥风雪中的情景相仿佛吗?在蒙蒙细雨中骑驴经剑门入蜀,即景生情,在驴背上想起这些古人的诗句和行迹,不觉得自己进入了诗人的角色和境界,足以和前代诗人媲美了。但做一个诗人有什么用呢?祖国半壁江山落入金人手中,纵使有良辰美景也只能平添忧愁和痛苦。为什么在细雨中骑驴走入剑门关,而不是过那“铁马秋风大散关”的战地生活呢?不图个人的安逸,不恋都市的繁华,他只是“百无聊赖以诗鸣”(梁启超语),自不甘心以诗人终老。这才是陆游之所以为陆游。“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诗人的爱国情怀已昭然于世。
这一次从南郑前线来到后方,怀才不遇,请缨无路,报国无门,衷情难诉,壮志难酬,只能落得个诗人的下场。因此诗人在抑郁中自嘲,在沉痛中调侃自己,故作轻松,实际更加沉痛。

特别声明

本文仅代表作者观点,不代表本站立场,本站仅提供信息存储服务。

分享:

扫一扫在手机阅读、分享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