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6年6月,被誉为“老虎团”的八路军豫西支队第三十五团突出敌人重围后,进至河南商城县境的瓦西坪时,高耸入云的大牛山便展现在面前。
大牛山是鄂、豫、皖三省的交通咽喉,也是东路突围部队必经之道。其主峰右翼为狮子山,左翼为虎头山。敌七十二军在这里埋伏有重兵,如同虎口中的两颗门牙一般卡住了八路军的东进之路。
后有大军追击,前有重兵堵截,形势极为严峻。要东进,就必须敲掉虎口中的两颗门牙!
三十团首长研究后,命令三营七连攻占右翼的狮子山,九连攻占左翼的虎头山。
七连连长谷有信、指导员崔建民决定,从全连抽出二十名英勇精干的战士,组成一支突击队,每人配发五枚手榴弹,全部携带日军战刀和冲锋枪,并集中轻机枪全部支援。
一切战斗工作部署就绪之后,谷有信亲自带领突击队、火力支援队,开始了接敌运动。
敢死队隐蔽到前进敌阵地百余米处时,突然向敌人开火,在火力掩护下,突击队如同一把钢刀猛插敌阵。一阵冲锋枪猛扫,几排手榴弹猛炸,手持战刀的勇土们左杀右砍,仅经过数分钟战斗,就突破敌人防线,攻占了敌山头阵地。
在震撼山谷的冲杀声中,敌人丢下枪炮就跑,在山坡上四处逃窜,又一阵火力追击,打得敌人尸横遍野,滚下了山。
敌人认为八路军经过几天的连续急行军,已疲惫不堪,失去了战斗力,不可能突破他们的防线,妄图凭借天险阻止八路军东进,不料他们根本挡不住八路军的冲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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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连飞兵攻占右翼虎头山的战术更是巧妙。他们受领战斗任务后,不到十分钟就换装完毕。连长白云祥头戴大盖帽、身穿蒋军服,肩佩上尉军衔、腰间别着一支左轮小手枪。突击班装扮成蒋军士兵,肩挎美制“司登式”冲锋枪。
白云祥亲自带领突击班走在前面,配有三挺日造歪把子轻机枪的突击排,保持适当距离紧跟在后面,穿过密林,沿着崎岖的山间小路向虎头山冲击前进。
“站住!哪一部分的?”敌哨兵突然发出了盘问声。
“他X的,你没长眼睛,大白天你就看不出来?我们是旅部搜索排的。”白云祥怒气冲冲地骂道,“你们是哪个部分的?”
“一〇〇团的。”敌人哨兵回答。
“他X的,我知道你们是七十二军一〇〇团的,我问的是具体单位。”白云祥“咄咄逼人”。
吓呆了的敌士兵笔直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结结巴巴地说:“三……三营九连的。”
白云祥“啊”了声,说:“真巧哇,九连和九连打交道了!”
惊愕的敌兵还没有弄清是怎么回事,突击排就神速冲进了敌阵地,机关枪、冲锋枪和各种武器一齐开火横扫了起来,打得敌人措手不及,溃不成军,连爬带滚败退山下。只有几分钟的时间,就攻占了虎头山。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敌人的迫击炮、轻重机枪同时袭来,掩护步兵开始了反扑。不一会,敌人一个连撅着屁股向九连阵地爬来,妄图夺回山头,重新封闭八路军东进之路。
白云祥鼓励战士们说:“同志们,敌人能吃几碗干饭,大家心中都有数。咱们只管吃咱们的干粮、抽咱们的旱烟,等敌人靠近了,听到我的命令再打!”
怕死的敌人都趴在地上慢慢地往前爬,爬到九连阵地前只有二十多米处时,白云祥才喊了声:“狠狠地打!”一排子手榴弹猛投向敌群,炸得敌人拼命逃窜。
敌人连攻了几次,都被九连指战员击退。这时,敌七十二军突然接到武汉行营急电:“这支共军一旦进入大别山区,犹如放虎归山,后患无穷,要不惜一切代价堵住共军去路,全力聚歼之,切切勿误!”
进退两难的敌军,不得不向被打得焦头烂额的一〇〇团下达一道死命令:“就是全团拼光,也得给我夺回山头阵地,堵住共军去路,违令者军法论处!”
害怕八路军,但又不效违令的敌团长只得硬着头皮命令部下继续往山上攻。
敌一个营刚爬到半山腰,就被九连截住了。白云祥抓起一挺歪把子机枪,高喊一声:“吹冲锋号!”他端着机枪跃出工事冲在最前面,朝着密集的敌群猛扫起来。战士们都紧跟着冲了出去。
威震敌胆的军号声、枪弹声、冲杀声吓破了胆的敌人急忙扭转回头就L山下跑。“追!”白云祥一声令下,战士们居高临下,端着刺刀猛压下去,仅用时十来分钟,就全歼了一百多名敌人。残敌争相逃命子山脚下,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向狮子山攻击的敌一个营,刚爬到半山腰,看到他们伙伴的惨状后,也拔腿跑了回去。
这时,大牛山一线的几个山头,都先后被八路军攻占,并掩护东路突围主力向大牛山主峰前进。
虽然大牛山战斗鲜为人知,但在八路军军史上具有特别的意义:东路突围的先头部队正是敲掉了虎口中的两颗獠牙,从这里越过狮虎关,跨过摩天岭主峰,挺进到大别山腹地,完成了战略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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