佀皓吉吉，挺好的_父亲_儿子_吉吉

佀皓吉吉，挺好的

《太子妃升职记》点播量超20亿后，

那段时间每次回家，佀皓吉吉都会旁敲侧击的跟父亲说：

在网上的点击量挺高的。

海岩还是那么忙，他向儿子坦承一直没看。

他其实还知道，儿子就是想告诉自己，别再拿他不当回事。

于是，在这部网剧最火的时候，

父亲与儿子之间便有了这样一场对话。

父亲：所有认识的人中，最不开心的是谁。

儿子：（毫不犹豫地回答）你。

父亲：是， 我不希望你这么受关注。

海岩一直不希望儿子踏入娱乐圈。

从最初学习表演当演员，到因为晒伤导致的整容失败，

继而又跟着圈里的学着当导演，

海岩一直不乐意儿子干这一行，

他总觉得这行里的人学坏起来太容易。

但是，儿子自从试着给自己改名后，

无论何时回答海岩的永远只有三个字：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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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叛逆，不按你说的做，再多说就置若罔闻。

我知道，就是我不听的意思。

不听，源自于孩子小时候，对他关照的缺失。

那时候，佀皓吉吉还叫着父亲给起的名字——佀萧。

萧有天籁之音的内涵，谐音还是笑。

父亲自然是希望儿子在成长的每一天，都能开心快乐。

无奈彼时的海岩，是个彻头彻尾的“工作机器”。

佀萧6岁那年，海岩就已经进入昆仑饭店的管理层了。

白天他忙着上班，夜里又忙着在床头写字。

于是在佀萧眼里，自己就像根本不存在一样。

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

他有一年生日之前，试着给父亲打去了一个电话：

明天我过生日。

电话那头的父亲说，行，那明天一起吃饭。

他放下电话还很开心。

因为在那之前，父亲从来没给他过过一次生日。

可第二天从上午等到傍晚，

一直等到夜里九点还不见父亲回来。

他只好又打去电话问父亲在做什么。

父亲回答一句，我在吃饭呢。

言语之间，父亲似乎忘记他的生日了。

正是因为父亲的影响，佀萧从小到大没有过生日的习惯。

北京的新源南路2号，就是父亲常年工作的地方。

很长一段时间里，海岩都严令佀萧不能去昆仑饭店找自己。

所以，哪怕是父亲真的忙忘了，

佀萧，也无法找到单位去“兴师问罪”。

只在星期天的时候，偶尔父亲才会带上他，

还有奶奶一起去逛逛公园。

海岩喜欢老家具。

有时候去颐和园，

他会给儿子讲园内那些家具的细节和背后的故事。

只不过那时候的佀萧还不太懂。

从小到大，他只记得父亲忙碌、严厉，到后来还很抠门。

小孩子总有调皮捣蛋的时候。

父亲倒是没有动手打过他，海岩的方式是“开会”。

一大一小，面对面坐着，

父亲一说就能滔滔不绝地讲一个多小时。

再加上那一脸严肃的面容，

佀萧觉得这比挨打还要可怕。

9岁以后，因为开始学习芭蕾舞，他就开始住校了。

每周回家的次数少了，因此不管父亲忙与不忙，

平常跟他接触的机会已经减少了。

尤其是15岁那年，母亲离开他和父亲去了美国后，

家的羁绊与纠缠，似乎就更弱了。

毕竟，当初报考芭蕾舞学校的时候，父亲几乎就没过问。

海岩给出的理由是：他肯定考不上。

此时的海岩，已经出版了几部长篇小说，

无论是名气还是收入早就上来了。

可在佀萧的记忆中，

父亲的诸多光环笼罩在自己身上时，没有光明只有阴影。

除了不能去单位找他，不能在外面随便说是他的儿子，

就连有时候想坐个出租车，父亲都很抠门的不多给他钱。

于是，随着年龄一点点长大，叛逆便开始悄悄滋生。

海岩和妻子在1995年离婚后，原本又遇到了一位大学老师。

在交往了一段时间后，他便带着女方回家和儿子认识了。

佀萧回家看到这位阿姨，直接摔门而出，一点面子也没给父亲留。

再后来报考中央戏剧学院，他也没跟父亲商量。

因为从小学芭蕾舞，佀萧觉得，舞蹈和表演之间是相通的。

随后，他考上了中戏的音乐剧系。

海岩没有表态，很显然他不支持儿子的“先斩后奏”行为。

否则，他也不会给佀萧介绍朝九晚五上班的工作。

那是佀萧大学毕业，还没有签约经纪公司的时候。

海岩的一个朋友有公司，

他同样是没跟儿子商量，想让他到公司上班。

秘书、文员甚至办公室打杂都行，就是别去演戏。

佀萧一开始还算听话，父亲就安排他去公司上班了。

可几个月后，他就从公司跑了。

父亲再问起工作的事，他就开始用“我知道”来搪塞。

海岩也很心焦，觉得儿子心太飘，不会脚踏实地。

一会儿要演戏，一会儿要去唱歌，根本没个准！

以前海岩忙，儿子跟他唠叨这些，都没太当回事。

如今，眼瞧着儿子长大，真要往“火坑”里跳，

做父亲的他也才真着急了。

佀萧后来签约了经纪公司，他直接泼冷水：

签了合同也没人找你演戏。

其实，此时的海岩作为金牌编剧，拍一部剧可谓火一部。

从孙俪到陆毅，青年一代的那几个知名演员，

都是靠着出演海岩剧而走红的。

他要是稍微抬抬手，儿子不说大红大紫，

收割一波名气完全不成问题。

可是在佀萧刚入行的时候，

海岩绝对不允许儿子出现在自己的作品中。

他甚至放下话，哪怕是跑个龙套，

在剧中演个几秒镜头的保安都不行！

他还跟圈内所有认识的导演提前打招呼：

绝对不能给他开绿灯，不要给他角色。

把路都堵上以后，他又对儿子阴阳怪气：

根本没人找你演戏，你这形象不成。

父亲越是这样，佀萧自然也越是对着来。

他就是觉得在聚光灯下光鲜亮丽，就是觉得演戏好。

于是，父子俩开始较劲儿。

不久，佀萧进入了《重案六组》剧组，

演了一个戏份不多的常保乐。

第一次正式拍戏，佀萧兴奋了好久。

可在家里，父亲只要看到是他演的戏，立刻就把台换了。

有一回，赶巧又在电视上看到，

他直接冲儿子来一句：哦哟，演的太假了！

海岩后来也曾坦言，他在家里从来没夸过儿子。

多数时候都是讽刺挖苦。

时间一长，佀萧自然也受不了。

再在家里接到关于工作的电话，

他都会立刻捂上电话，然后跑回自己屋里说。

父亲往往就冲他喊：又不是什么保密的事。

儿子打过电话后倒也直言不讳：

在您跟前打，还不得又挑理。

佀萧那时候实在想不通，父亲为何非要如此。

别人不理解，只有他自己知道，

父亲当年的小说《一场风花雪月的事》，

小说的名字就是他取的。

那时候佀萧13岁。

对于艺术的自信，或许从那时起就在他的心底扎下根了。

无论如何，这是他向父亲证明自己的“战争”。

可这场围绕表演的战争才刚刚开幕，佀萧就惨遭失败。

先是2003年，在马尔代夫的碧海蓝天下被晒伤。

皲裂、肿胀甚至掉皮。

皮肤没有变成羡慕的古铜色，

倒是面部被炽热的太阳灼伤了。

回国后他被确诊为“一级灼伤”。

为了恢复以前容貌的佀萧，

随后开始了病急乱投医——整容。

麻药从嘴角灌进去，还没发挥效果，

钻心的疼痛就传遍全身。

在医生手忙脚乱再给他灌麻药的时候，

他大吼着让旁边的人给自己拿来了镜子。

这一看，那恐怖的一面让他终生难忘。

原先那张熟悉的脸已经不见了。

一张比晒伤时还要肿胀的面颊突兀的呈现在眼前。

他急忙询问医生是怎么回事。

医生告诉他，要在皮肤里注射大量的生理盐水。

这样可以将皮肤撑起来，方便在随后将水肿组织抽干。

将信将疑之下，他忍着剧痛继续让医生“治疗”。

然而，最终的结果，面颊下方的两个小酒窝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如桐油纸一样干硬的皮肤。

“整过容，而且很失败。”

这段经历发生在2004年，4年后他才说了出来。

在这期间，他先将名字改成了佀皓喆。

而后，干脆又改成了佀皓吉吉。

没有说出来之前，关于面部被毁，

他曾骗朋友是车祸导致的毁容。

之所以后来说出来，是因为《舞者》出演引起的争议。

剧本是海岩的，导演是刘心刚。

按照父亲的一贯操作，他肯定不会让儿子进组。

不过，已经改了名的佀皓吉吉，

觉得自己有着10年芭蕾舞的学习经历，可以出演主角。

刘心刚后来当真答应了，可也得征得海岩同意。

实际上，当时外界呼声最高的主演是韩国的李准基。

后来海岩也问刘心刚，为何要换人？

刘心刚也跟海岩推心置腹，因为他比李准基便宜啊。

就这样，佀皓吉吉终于成为了父亲剧中的男一号。

可惜，纵然是为了角色10天减肥20斤，纵然是拼命研究剧本，

《舞者》播出后，并没有像以往的海岩剧引发收视热潮。

甚至因为佀皓吉吉的身份，引来了一系列的质疑。

彼时的海岩甚至还直言：这部剧就是毁在了佀皓吉吉手里。

正是在这种情况下，他才在网上公开了此前整容失败的心路历程。

最灰暗的日子里，他曾想到过自杀。

就在拿起刀片划向手腕的时候，

他突然又想起了父亲。

虽说这么多年来一直和父亲较劲，

但如果自己真的走了，

至今还单身的父亲，又有谁来陪伴他呢。

也因此，他在改了一个名字后，又一次振作了起来。

《舞者》引起了争议，海岩在外也没替儿子说什么好话。

他甚至还给儿子发短信，说他把剧搞砸了。

不过回家之后，换上父亲身份的标签，

又破天荒地跟儿子说，比想象中演的要好。

纵然是严父，也总会有温柔的一面。

佀皓吉吉至今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高烧，

忙碌的父亲第一次下厨给他下了一碗面条。

就像父亲回家后给他安慰一样，

那份父亲独有的柔情，只有在逆境里才会体现出来。

但是对挣扎了几年的佀皓吉吉而言，

他也清楚自己在表演的道路上输了。

尤其是当他把整容失败的事情公开后，

就等于把所有的路都给堵死了。

从那之后，他决定走向幕后。

他先是主动找到摄影师张悦，跟随他学习摄影。

从基础的助理学起，两个多月的时间，

渐渐掌握了布光和造型。

起初，张悦不知道他以前做过演员，更不知道他是海岩的儿子。

他跟着张悦，平时聊得最多的就是摄影技巧。

父亲这次没有再反对。

本来不喜欢拍照的海岩，还时常给他做起了模特。

2009年，他拿下了年度风尚摄影师大奖。

学习摄影的同时，他又开始跟着赵宝刚学习导演。

别看从小坐过赵宝刚的膝盖，而且还有父亲这层交情。

可是到了剧组，赵宝刚完全变了一个人。

当初在《男人帮》剧组，

有一场开拍时喊了预备后，他那天没有重复而是喊了开始。

赵宝刚直接从角落里的监视器后面跳起来：

谁让你乱喊的，滚！

和师父相处，完全就是“滚”的模式。

不过，赵宝刚评价他，认真，敬业，欣赏水平也在水平之上。

唯一缺乏的是管理能力和一种霸气。

在师父的带领和骂声中，佀皓吉吉迅速成长。

从最初在片场的惶惑无助，再到沉着淡定，最终学会了独当一面。

学成之后，《太子妃升职记》成了佀皓吉吉的第一次导演大考。

一部网剧，没有名导，没有大腕，服装是9块钱包邮，

男二号是副导演随便从网上面试来的。

从任何一个角度看，这都是一部妥妥的“三无产品”。

更为关键的是，全部预算不超百万。

剧组穷到化妆的口红轮流使用，一个鼓风机更是烂到一直漏电。

纵然如此，电视剧开播后，

不但在剧情上吸引了大批网友，

服装、道具以及布景等等，

更是被大家评价为5毛钱拍出了500万的效果。

电视剧刚播出一周，播放量就超过了一亿。

之后的累计播放量，更是将近30亿次。

这是佀皓吉吉整容失败后，最好的翻身仗。

父亲对他的成功，虽没有过多的评价，

不过相比于此前，嘲讽已悄然不在。

回头去看，如果不是2004年被毁容，

佀皓吉吉在表演上，或许也能闯出一番名堂。

可谁的人生都没有假如。

如今，曾经父亲划定的禁区昆仑饭店里，

佀皓吉吉也有了自己的一间办公室。

父子俩偶尔还会吵架，但不是因为工作，而是花钱。

海岩总觉得他花钱五度，还不理性。

可有不方便一直说，一说又会让儿子觉得在控制和监视他。

但隔三岔五，当父亲的还是会忍不住问：又买什么东西了？

他拿的是主卡，儿子一直用着副卡。

有什么花销，父亲的手机都能收到短信。

有一段时间手机响个没完，他都觉得心脏病都要犯了。

可后来想想，留钱有什么用，花就花了。

这对父子，从前是忙碌的父亲无暇顾及儿子。

现在是越发忙碌的儿子，没时间陪伴一天天老去的父亲。

生活在继续，梦想在继续，

亲情之间的羁绊和牵挂，也在继续。

人到中年的佀皓吉吉，

也终于在走自己的路了。

文|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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