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有“君子不为五斗米折腰”之说,但又有几人能做到?当然,每个人都是一无二的,每个人都有低谷期,甚至是生活困境;有些人在困境中站了起来,有些人却就此沉沦。这里要说的是一个特殊的例子,故事的主人公坚持“不为五斗米折腰”,终于在低谷中站了起来;如今的他年入数百万,出入有专车接送,然而却引来了警察,还牵出两起16年前的凶案。
主人公叫“陈华”(音),也是苦孩子,家里兄妹5人;正因如此,“陈华”从小吃不饱,穿不暖。陈华从小的理想就是“读书成才”,好尽快结束贫困的生活;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八十年代陈华大专毕业,在家乡当了一名老师。说起近代史,或许有朋友对80年代的记忆还很深刻,那时的“大专”相当于今天的名牌大学,“老师”更是受人敬仰的职业;陈华成了当时的风云人物,也是大人们教育孩子着重提及的“榜样”,然而陈华想得更多,他渴望获取更大的成功。
上世纪八十年代是改变一代人的重要转折点,那时人们有两个选择:一是下海创业,另一个是坚守原有的生活;八十年代也是一个“造富”时代,川人自古不怕吃苦,在时代浪潮中涌现出了不少商业精英;陈华看着四川乐山走出去的同乡,再回来都“发了财”,他心里也痒痒的,但他同样很纠结,自己现在的生活很稳定,工作也受人尊敬,如果走出乐山,失败了怎么办?
这里强调一下,当时的陈华已经成家立业,甚至成了家族的“主心骨”;陈华的一举一动都被备受关注,他的压力很大,但又不甘平庸。终于,在众人的反对声中,陈华辞掉了稳定的工作,决心走出四川大山,到外面闯荡一番;正如前面所说,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却是残酷的,陈华当惯了“老师”,对外面的人情世故很不适应。尽管陈华开过饭店、做过加工,甚至“倒腾”过汽车,但还是“失败”了;再回到乐山,老家已经被陈华折腾得家徒四壁,乡邻嘲笑,兄妹们埋怨,妻子也离他而去。
过去陈华是“成功”的,家族中以他为尊,也让他养成了倔强的性格;但如今他“失败”了,似乎所有人都在嘲笑他,这让陈华接受不了,既然“家”没了,他又想出门闯荡。陈华再次出门,几乎和乐山断了联系,即便最贫困时,宁可捡菜叶、拾破烂也绝不向其他兄妹求助;陈华曾是老师,他对“君子不为五斗米折腰”印象深刻,在人生低谷中,他认为自己就是“不为五斗米折腰”的真实践行。
陈华是“倔强”的,但“肚皮”却不争气,生存的困境,再加“渴望成功”,最终迫使他走向了犯罪;正如一位警官说“一个人最易出问题的时候,就是欲望强烈但得不到现实的满足”。2001年3月6日下午,陈华在四川眉山东坡流浪时,以租房,看房的名义,将该地一位房主“车某”骗出,后趁其不备将其杀害,并抢走三千元现金和一部手机;据陈华后来交代,当时他没想过要杀人,或许是“不会打架”才将此人杀害,但不管怎么说,这次陈华得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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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第一次,陈华的胆子大了许多,又在同年6月,以相同的方式骗出当地另一位房主“刘某”,抢走数百元钱,过程中刘某受伤;这两起事件轰动了四川眉山市,当地警方迅速展开拉网式排查,街道上警笛声不断,也吓坏了躲在暗处的陈华。陈华再不敢作案,并在半夜踏上了逃离四川的火车;简单地说,陈华的逃亡之路很是艰辛,他到过西安、新疆、内蒙……,总之哪里离四川远,他就逃到哪里,但警笛声似乎总追踪着他。
陈华每到一地都选择当地餐馆打工,因为这样他可以躲在后厨;陈华不敢抛头露面,生活也是餐馆和住处的“两点一线”,但即便如此仍觉得不安全,没过几个月就要逃往另一座城市。还要强调一点,陈华逃亡路上总与餐馆打交道,那时“四川火锅”开始在全国走俏;陈华又是四川人,对“火锅”有着一种独特的敏感,因此在长期后厨工作中,他还是“不自觉”的掌握了火锅底料的配制技术。
到2009年,陈华逃到青海西宁,并在一家火锅店栖身。也是机缘巧合,火锅店老板偶然尝到了陈华调制的火锅底料,并许下4000元/月的薪酬;实事求是的说,陈华半辈子都没有过这么高的工资,他“逃”累了,况且十多年过去了,开始妄想“事情已经过去了”。就这样,陈华在大西北安顿下来,在当地办了假的身份证,改名换姓后,开始在火锅店的后厨专心研究调制火锅底料;或许是陈华的心无旁骛,他调制的火锅底料再加老板的商业头脑,这座大西北的餐馆居然以“四川火锅”闻名当地。
到2013年,陈华已是公司技术部负责人,年薪达200多万,并且“技术入股”成为公司老总之一;简单地说,在陈华调制的火锅底料催生下,公司快速发展,不仅在西北多地有加盟店铺,就连南方也有“火锅底料供应”输出,陈华身价又跃上了一个新高度。乍一看,如今的陈华已是“成功人士”,百万身价也该让这位曾经的“老师”脱胎换骨了;但事实并非如此,“成功”后的陈华虽然年入百万,出门有专车接送,但他仍旧是孑然一人,衣着仍保持着过去的简单、低调,甚至有朋友笑话他“太老实,上不了大台面”。
只有陈华自己知道,他是杀人犯,他不敢高调,也不能太出头,因此十多年来,几乎没人知道他的过去;但陈华内心是极度空虚的,白天他不敢见人,到了晚上就在赌桌上抒发情感。后来警察抓到陈华时,发现他虽然年薪百万,但几乎没有积蓄,主要原因就是其“一掷千金”;陈华借赌来麻痹自己,但罪恶注定背负一生,2017年7月,这位逃亡16年的“百万富翁”终于被警方抓获。
据四川省眉山市东坡区公安分局刑侦大队闫警官介绍,案发后的16年里,警方从未停止追捕陈华。由于16年前的破案条件、技术等限制,加之陈华改换身份,导致案件陷入僵局;16年来,随着破案技术不断升级,通过多方面的排查和比对,警方终于锁定了藏匿在大西北的陈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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