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入愁肠,七分酿成了月光,余下三分啸成剑气,绣口一吐,就半个盛唐”。盛唐诗仙的气势自诗人余光中停留的笔锋上喷涌而出,打破了《乡愁》塑造出来的余光中细腻多情的诗人形象。
他的诗风既是壮阔铿锵的,也是哀婉情深的,便如这个人,既有忧心天下、情系两岸的家国情怀,也有少年心动、一见倾心的细腻情思。
成家立业,结婚生子是每一位男子都要走过的人生道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甚至在21世纪都可以拿来约束劝诫后人。
但谁能想到,在延续香火、血脉传承的思想根植于社会角角落落的1945年,大名鼎鼎的诗人余光中在17岁爱上了他的表妹,并在表妹身体不好,无法生育的情况下仍然坚持求娶呢。
父母的反对、社会的压力、世俗的偏见浇灭不了少年的满腔情思,在余光中的苦苦坚持下,他与表妹最终修成正果。
然上天眷顾有情人,婚后,表妹身体逐渐好转,两人婚后7年生五子,本就郎情妾意的婚姻更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两人之间再无所遗憾,美满幸福充盈在生活的点点滴滴中,浸透在诗人笔下的情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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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倾心“误”终身
1928年10月21日,余光中出生于江苏南京。战火纷飞的年代求不得安稳平静的生活,余光中自小颠沛流离,跟着父母四处逃难,但聪颖敏思的他成绩优异,文采斐然,在中学时就很有名气。
1945年,17岁的余光中在家中见到了他的命定之人——14岁的范我存。生于战乱年代的范我存跟着父母四处逃窜,到14岁的时候才安定下来,跟着父母定居在南京。
南京之地有亲戚,既然未来将要在一地共同居住,那便要前去拜访联络感情。范我存的母亲与余光中的母亲是堂姐妹,她要唤余光中一声表哥。
在上门之前,14岁的范我存已经从家人口中知晓了自己这个才华横溢,颇有名气的表哥,如大英雄一般的人物在小丫头心里扎下了根。
初见之时,范我村好奇崇拜的目光中的真挚感情直击到余光中心底,天真稚嫩,白净清秀的范我存拨动了少年的心。余光中曾经用文字赞美过范我村:一朵瘦瘦的水仙,嫋娜飘逸,羞赧而闪烁。
那一日过后,两人的交往逐步加深,余光中的每一次投稿,都先给范我存欣赏,表妹是他的第一读者。在余光中翻译《梵高传》的时候,在纸的正面写译文,反面写情书,然后寄给表妹誊写在格稿纸上,之后再去投稿发表。两人兴趣相投,心灵契合,彼此的心渐渐沦陷。
之后两人迅速陷入爱河,少男少女的爱情如同沾了火星的柴草,一点就熊熊燃烧,火焰席卷了二人的身心灵魂。年轻的余光中做了许多浪漫缠绵的事,他曾在家中的树干上刻下代表“余爱咪咪”的字母“YLM”,而“咪咪”正是表妹范我存的乳名。
爱情路上多坎坷
在二人感情越来越好,想结为夫妻相伴一生时,上天的考验就尾随而至。似乎只有经历过磨难和挫折的婚姻才显得更加坚定与珍贵。
正如余光中在后来的书中描述:“苍白而瘦弱,抵抗着令人早熟的肺病,梦想着文学与爱情,无依无助,孤注一掷地向我走来”。
这位青春靓丽的表妹本应在最好的年纪肆意玩乐,享受爱情,但却自小身体不好,再加上战乱奔波,身体十分虚弱,缠绵于身的肺病如恶魔,吞噬了她生命中普通人都能获得的快乐。
时刻离不得药,无法生育的女孩子在当时的谈婚论嫁中如同被判了死刑。余光中的父母虽然喜爱这个表妹,但不能生育,为余家绵延子嗣,传承香火的范我存当然不是儿子娶妻的首选。
为了反对这件亲事,余光中的父母开始介绍其他优秀健康的女子给他,企图收回这位少年才子的心。但少年时的感情不夹杂任何利益考量,最为纯粹真挚,燃烧起来足以烧毁世俗的一切偏见。
爱上表妹的余光中拒不妥协,咬牙坚持,甚至用离家出走表明自己的决心。时间荏苒11年,青涩的17岁少年转眼已经28岁,这段抗争仍在继续,余光中与表妹的感情越来越好。
正如余光中晚年写的诗“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除表妹外,他的眼中再也容不下他人。
即将而立之年的儿子仍未娶妻,终身大事始终没有定下来,心疼余光中的父母最终还是松了口,对这段日久弥坚的感情退步妥协。
1956年,28岁的余光中与25岁的范我存在台北举行了婚礼,从此二人携手并进,相互扶持度过余生。
神仙眷侣惹人羡
没有爱情的婚姻如同缺了水的鲜花,永不如被爱情的甜蜜滋润的婚姻娇艳夺目。婚后的两人相知相惜,互信互补,当得一句神仙眷属。
度过了上天考验的感情是要被命运回馈的,婚后不久,范我存竟意外有了身孕,这种惊喜感染到了家中的每一个人,在第一胎顺利出世后,余光中的父母摒弃了对范我存的偏见与不满,对她逐渐亲热起来。
从1958年到1965年这7年,范我存为余光中生了五个孩子,虽然其中一个男婴不幸早夭,但余光中幸福地将她称为“小袋鼠的妈妈”,夫妻间的亲密展现在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中。
范我存婚后从一个小女孩变成了贤惠温柔的妻子,独立自信的母亲,她将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了这个家。她无怨无悔地操劳家事,把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为余光中摒挡了一片天地,让他能在后方安心创作,在诗的海洋中徜徉,写下流传于世的佳作。正如作家张晓风形容,余光中是众人汲取的井,而范我存,就是那位护井的人。
余光中对妻子的奉献与付出心怀感激,常在诗中表达自己对妻子的感激与爱意。他离家两月在外演讲时,写下《风筝怨》寄给范我存,表达心中的想念与亟待归家的迫切。
《下次的约会》是余光中写给范我存的承诺,表达了他对妻子的眷恋不舍,希望能与妻子生生世世情缘不散,永不分离。
2017年12月24日,余光中因病去世,享年90岁。巨星陨落,我心悲伤,今晚星光,地久天长。
在余光中与范我存61年的婚姻生涯中,夫妻二人几乎没吵过什么架。两人琴瑟相和,心灵相通,执笔构筑了美满幸福的婚姻画卷,世人皆羡之。
小结:
世人说诗人是既浪漫又多情的,如徐志摩,但余光中却是浪漫而又专一的,他一生只爱一人,且用一生爱一人,他一手打造了情坚不移的爱情神话。
幸福完美的爱情与婚姻是余光中创作诗歌散文时最好的养料,他能从中汲取力量回馈笔下的诗文,带着对人、对事、对物的爱意与悲悯写下令人触动的诗作。
而为爱情抗争的那十一年,让这份爱情在磨难与挫折中渐渐发酵,成为醇厚香浓的美酒,两人饮之即醉了六十年不愿醒。
从一见钟情到相濡以沫、携手到老,两人的青丝在时光的渲染下渐成白发,但两人人深爱彼此的心却始终坚定。破除世俗偏见的真情难能可贵,因为那需要不顾一切的勇气和排除万难的决心。
在他们身上,我看到了爱情最好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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