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乐人物谱之蔡襄:仁宗问你的大胡子睡觉放哪儿?蔡老师悲剧了_胡子_法师_丛谈

蔡襄,字君谟,与苏东坡、黄庭坚、米芾并称“北宋四大书法家”。

蔡襄须长且美,人称“美髯公”,特有范儿。有一天仁宗闲聊时突然问了蔡襄一个特操蛋的问题:老蔡,你胡子这么长,睡觉时是放在被子里面呢还是外面?

蔡襄一下懵了,想了半天也答不出来。

晚上回家睡觉时,他忽然又想起这事,结果无论把胡子放在被子里还是被子外,都觉得别扭。就这么一会儿放进去,一会儿拿出来,整折腾了一晚上没睡着。

第二个早上跟红眼兔子似的去上朝,见到仁宗一咧嘴:官家诶,好奇害死猫啊!可让您老给坑着了,你说没事你问我的胡子干嘛!

上面这个故事出自蔡絛的《铁围山丛谈》。

蔡絛,字约之,号“百衲居士”,是权相蔡京的二儿子。蔡襄是蔡京的同族兄弟,都是福建仙游枫亭人,所以蔡絛在书中称蔡襄“伯父”。

《铁围山丛谈》是蔡絛流放白州(位于今广西玉林)时所作笔记,对一些旧事的回忆,记载了从宋太祖赵匡胤至宋高宗赵构近200年间的朝廷掌故、琐闻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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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师住焦山,而实未尝住。我来辄问法,法师了无语。

法师非无语,不知所答故。君看头与足,本自安冠屦。

譬如长鬣人,不以长为苦。一旦或人问,每睡安所措。

归来被上下,一夜着无处。辗转遂达晨,意欲尽镊去。

此言虽鄙浅,故自有深趣。持此问法师,法师一笑许。”

纶长老是西蜀梓州中江人,苏东坡的四川老乡。大苏向来爱访寺寻僧,禅诗也写了不少,打着问法师问禅师的旗号,其实大都是为了显摆他自个儿“悟”出来的道理。

“君看头与足,本自安冠屦”,用的是《汉书》中的典故,黄生在汉景帝前跟辕固生争辩时说:“冠足敝必加于首,屦虽新必贯于足。”

“辗转遂达晨,意欲尽镊去”,苏东坡说这个不知道该把胡子放被子里还是被子外的家伙,一晚上没睡着,早上又困又恨,恨那个问话的多事鬼,也恨不能把自己胡子都拔了。

蔡襄同时代的大科学家沈括就没这烦恼。

沈老师的爱妻张氏动口动手能力都特强,动不动就怒斥谩骂拳打脚踢,把沈某人收拾得服服帖帖。有一天张老师当着孩子们的面又发飙了,一把扯住了沈老师的胡子,生生拽下了一大缕,愤怒地扔到地上。

孩子们哭着过去把老爹的胡子捡起来,一看上面竟粘带着血肉,都疼坏了:这得有二两肉!

关于蔡襄胡子的趣事,蔡絛感叹:“盖无心与有意,相去有间,凡事如此。”往俗了说,这也是典型的“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景德传灯录》有个故事,沙弥道信来拜僧璨大师,求解脱法门。大师曰:“谁缚汝?”答曰:“无人缚。”大师曰:“更何求解脱乎?”

求解脱?有谁绑着你了?没有啊!没有你解啥脱!

一语点醒梦中人,道信于是就开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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