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是个浪漫主义大诗人,天性洒脱不羁,号称“谪仙”。虽然有杜甫、贺知章等人做他的迷弟,传说还有贵妃为他磨墨,高力士为他脱靴,但李白也是人,飞来飞去总得落地。李白也曾经追求过功名,为此还做了人家的上门女婿,我们通常管这叫“入赘”。
唐玄宗开元十五年(727年),李白在好朋友孟浩然的撮合下,娶了已故大唐宰相许圉师的孙女许氏为妻,两人都是初婚,这一年,李白26岁。妻子出身名门,李白当时却是个只有才名、没有事业的年轻小伙,不过身家背景倒也没影响两人的感情,夫妻还算恩爱。
娶了许氏之后,李白就在安陆桃花岩修了新房子,但蜜月过去没多久,闲不下来的李白就又到处去游览名山大川了。而李白的个性大家都比较了解,他嗜酒如命,没有酒就写不出好的诗,许氏跟他结婚之后很快就发现了李白的这个坏习惯,于是常常劝他几句。
到底是新婚小夫妻,许氏说的话他还是能听进去一些。但养成一个习惯容易,改掉一个习惯就难了,李白每次都“深刻反省”,赌咒发誓,却还是改不了老毛病,惹得妻子生闷气。于是,李白发挥了他的特长,专门写诗跟妻子道歉,以他的水平,居然全篇都是大白话。
这首诗题目叫《赠内》。全诗是这样的:“三百六十日,日日醉如泥。虽为李白妇,何异太常妻?”这首诗乍一看并没有多大说头,要翻译起来也很简单:一年有三百六十五个日出,我每天都醉得像一块泥土。你虽然是我李白的老婆,跟那“太常妻”又有啥区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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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李白用的这个典故“太常妻”是什么呢?原来,汉朝时有个叫周泽的人,在朝廷的“太常寺”任职,这个太常寺是专门管皇家宗庙祭祀、斋戒的。周泽这个人性情很古板,可能是在严肃的场合待久了,他每天只管虔诚地礼敬宗庙、斋戒,连家也不回。
周泽家里有个妻子,长年见不到丈夫,自然担心。有一回她听说丈夫生了病,心急之下就赶去太常寺探视。不料周泽见妻子来看他却大怒,以妻子犯了斋戒的禁忌为理由,把她收进了狱中。当时的人很同情“周太常”之妻,认为周泽太不近人情,谁嫁给他真是受罪。
于是后来,“太常妻”就用来比喻夫妻长年不同居,妻子独守空闺的情况。所以李白是在跟妻子说:老婆,你嫁给我真是受苦了,简直跟那“太常妻”没什么两样,我感到很对不起你呀!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李白这道歉法,有点“哄老婆”的意思,歉意谈不上多少。
曾经有学者分析过李白这篇“小情诗”,认为李白的风格太皮了,哪怕是跟老婆道歉,安慰老婆,也忍不住要幽默一番,把诗写得活泼生动。不过从这首诗可以看出,李白的结发妻许氏应该是个不错的女人,否则李白也不会这么大胆随意了,越是随意,越是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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