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蓝颜也倾城
1927年“三大起义”,分别是周、贺、叶挺等领导的南昌起义,主席领导的秋收起义;张太雷、叶挺、叶剑英等领导的广州起义。
南昌起义纪念馆雕像
起义失败后,革命陷入低潮,秋收起义军余部和南昌起义军余部先后上了井冈山,那么广州起义军余部又去了哪里呢?
1927年11月中旬,我决策层作出《广东工作计划决议案》,要求广东迅速扩大武装力量,为夺取广州做准备。
起义急需加强武装力量,组织上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了时任张发奎部第4军参谋长的叶剑英。
广州起义
此时,叶剑英已掌握了第4军教导团,他决定再把第4军警卫团拉过来。
这个新编的警卫团,当时只有2个营,1营是原第4军特务营,大都是黄埔学生,比较好做工作。2营由李济深部第8路军指挥部特务营改编,成分非常复杂。
叶剑英接受命令后,立即面见张发奎,以增强广州城防为名,请求扩编警卫团。张发奎正为主力外出迎战李济深、广州城防空虚而发愁,爽快地答应了叶剑英的请求。
叶剑英趁机把几百名进步工人招入该团,组成了3营,又推荐我地下组织成员梁秉枢担任警卫团团长。同时,从教导团抽调骨干,担任警卫团的各级干部,经过这一番操作,警卫团也基本被叶剑英掌握。
【青年叶剑英】
面对广州如火如荼的革命形势,张发奎如坐针毡。他一面指使广州公安局长朱晖日加紧搜捕进步人士,一面又假惺惺地表示,要和我方谈判,共同保卫广州。
当时,从苏联派来指导南方武装斗争的诺伊曼(德籍),没看清张发奎的伎俩,主张与张发奎谈判。叶剑英等人坚决反对,双方争执不下。
11月26日,广东书记张太雷抵达广州,否决了与张发奎谈判的意见。他得知叶剑英已经掌握了两个团,兴奋地说:“苏联十月革命,开始也只有两个团的武装。更何况我们还有3000余工人赤卫队,我们的革命,也一定会成功!”
【张太雷】
就在起义前夕,教导团内的敌人悄悄告密,设在小北直街大安米店的武器转运站被敌人侦破,形势急转直下。张发奎立即召开会议,准备调第4军主力回广州,企图扑灭起义火种。
千钧一发之际,叶剑英挺身而出。他对张发奎说:“根据我的侦察,所谓地下党暴动的情报,并不可靠。”见张发奎沉默不语,他接着说:“南昌起义刚刚失败不久,他们根本没有力量再次在广州起义。就算真的起义,凭我的警卫团和教导团,也可以轻松消灭他们。”
张发奎一向对叶剑英深信不疑,也就暂缓了调军回援的计划,只是叮嘱叶剑英要加紧盘查,千万别出岔子,到时候不好跟上面交待。叶剑英拍着胸脯保证:“总指挥你放心,有我叶剑英在,他们在珠江就翻不起浪花来!”
形势如此严峻,组织决定于12月11日提前发动起义。12月10日,担任广州起义军事总指挥的叶挺,匆匆从港岛乘船抵达广州,立即开始做起义前的战斗部署。
【叶挺将军】
12月10日晚,起义军总指挥部召开秘密会议。参加会议的有张太雷、叶挺,叶剑英、聂荣臻、周文雍、黄平、杨殷和徐光英。还有新任命的教导团团长李云鹏和三个营长、警卫团团长梁秉枢、工人赤卫队和市郊农军的负责人等。
会议确定了起义时间和各部的战斗任务、行军路线、联络信号。同时要求大家必须严守纪律,听从指挥,坚决完成任务。
12月11日凌晨1时,教导团的骨干分子摸进各个营房,解决了内部的所有异己。紧接着,全团悄无声息地集中到操场上,每人臂上系红布条。起义领导人张太雷、叶剑英作了简短的战前动员。随后,叶剑英一挥手,部队分成三路,冲向预定作战目标。
12月11日凌晨3时30分,教导团打响了广州起义第一枪。警卫团和工人赤卫队也纷纷打响,犹如万箭齐发,向各个指定目标展开了攻击。
战至黎明时分,教导团东路主力打垮了张发奎驻扎在沙河的一个步兵团,俘虏600余人;随后又马不停蹄赶到燕塘,打掉了一个炮兵团。迅即回师市区,协助工人赤卫队攻陷了敌人的堡垒广州市公安局。
中路也不甘示弱,在工人赤卫队的配合下,一举拿下了省府及其西北的制高点——观音山。
西路警卫团一营和工人赤卫队一部出师不利,碰到了硬钉子,在进攻第4军军部时遇到了顽强阻击,经过多次冲锋也未能拿下,陷入僵持状态。
睡梦中的张发奎被一阵紧似一阵的枪声惊醒,立即打电话找叶剑英,想让他派兵处置。当他得知警卫团和教导团相继起义的消息,惊得目瞪口呆。连衣服鞋子都来不及穿,狼狈逃窜到珠江南岸第五军军长李福林处,才缓过神来大骂叶剑英。
12月11日上午,广州苏维埃和临时工农红军总指挥部在公安局宣告成立。苏兆征为苏维埃主席(未到任)。叶挺为工农红军总指挥,叶剑英为副总指挥。
中午时分,继续向市区纵深推进的起义军,又先后占领了无线电局、邮政局及各区警察署等要害部门。至此,起义军已控制广州市区绝大部分地区,只剩第4军军部等少数据点还在负隅顽抗。
逃到珠江南岸的张发奎并不甘心失败,迅速抽调各地部队,气势汹汹地向广州杀来。形势紧迫,叶剑英和叶挺冷静分析敌情后,找到张太雷,提议将部队拉到敌人力量薄弱的农村去,但未被采纳。
眼看敌人的援军逐渐对广州形成合围之势,第4军军部又久攻不下,叶剑英心急如焚。在这个节骨眼上,踞守观音山制高点的警卫团二连居然叛变了!观音山是广州全城的制高点,牵一发而动全身。叶剑英命令教导团炮兵连连长田时彦火速带人解决观音山的叛军,然后在山上架炮,炮击第四军军部。
田时彦领命之后,立即率领炮兵连赶到观音山下,炮口对准山上后,即派人与警卫团二连连长谈判。面对黑洞洞的炮口,叛变的连长被迫放下武器投降。炮兵连随即在山顶架好山炮,炮兵指挥官杨达夫(朝籍)亲自操炮,“轰隆”几声炮响,炮弹在第4军军部炸开了花,敌人顿时乱作一团。
就在这时,一直停靠在珠江上的几艘英国军舰,突然向进攻第4军军部的教导团开炮。叶剑英随即命令炮兵连开炮还击,敌舰连中数炮后,迅速向下游遁去。但并没有跑远,退至我军炮火射程之外后,又继续向岸上开炮。此时,敌人的援军也离广州越来越近。
叶挺和叶剑英再次请求撤出广州,转向农村发展。但是,苏联军事顾问诺伊曼激烈反对这种意见,大声训斥叶挺等动摇军心,指责叶挺想当土匪。诺伊曼称,在这个时候应该进攻、进攻、再进攻。双方争执不下,而形势在继续恶化。
12月12日晨,各国驻粤机构举行联席会议,决定派出陆战队登陆沙面。原本一直隔岸观火的第五军李福林也突然发难,向江北市区发动进攻。叶挺、叶剑英、聂荣臻等人分头亲赴一线指挥战斗,连续打退了4次强渡的敌军。
【青年聂荣臻】
中午12时,一股敌人抢占了观音山。叶剑英急令教导团团长李云鹏夺回了观音山部分阵地。不久敌人又继续向观音山猛扑,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拉锯战。
战至下午4时,虽然观音山主阵地还在起义军手里,但攻入城内的敌军越来越多,起义军寡不敌众,丢失的阵地也越来越多。不幸的消息传来,张太雷从西瓜园广场返回总指挥部途中,遭敌伏击,壮烈牺牲。
危急时刻,起义总指挥部下达了撤退命令。12月12日夜,训练有素的教导团顺利从市区撤出,来不及撤退的其它起义部队,与敌人展开了最后的决战。13日上午,敌人占领了广州全城,广州起义失败。
从广州撤退的部队,一直退到花县,改编为工农革命第四师。后又转移至海陆丰,与彭湃领导的红二师会合。
叶剑英和聂荣臻曾向组织建议,让这支部队向井冈山的红军靠拢,但当时的负责人李立三就是不同意。最后,这支在海陆丰坚持斗争的孤军,遭受了很大的损失。余下的少部分人,有一些还是跟着朱德上了井冈山。还有一些人到了广西,参加了邓政委和张云逸领导的“百色起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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