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全剧的视野,则好比砍倒一棵叫大不列颠的大树,显现出其层层年轮:核心是一顶王冠形象的树心,波及的则是由近到远,从皇亲国戚、从丘吉尔开始的历代首相、官员朝臣、直接间接的卷入者,乃至时代众生。
其实,女王的王冠,不过是世间女人“责任”的贵金属缩影。是的,在正态分布的情况下,轻权利而重责任的那个群体,显然是女性。
莎翁调侃,女人,你的名字叫脆弱。在我看,倒该是,女人,你的名字叫责任,至于“脆弱”,只不过是责任的影子罢了。因此,所谓女王,往大了看,叫女王,往小了看,就是困了累了、衣服脏了不知道干洗水洗还是羊毛洗时,最佳方案永远是“问妈妈”。
伊丽莎白
王佳芝
女性在感情上,追求的总是个复合体,爱欲恋以及其他一切,都要整合到责任之下,换言之,我爱你,我就要给咱俩的感情加个冕。这就解释了不少单身女性的原因,只因几重因素集于一身,中签概率毕竟大大缩水,于是抱朴守初,宁缺毋滥。因为一旦起心动念,就是由内到外,连皮带骨,是自然要把对方和自己的一生连锅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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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说王权是份差使,是因为在多少年虚君传统、虚了又虚的大不列颠王座之上,对个体来说,剩下的早已是弊大于利。这就带来了对于那位为了和辛普森夫人结婚,不惜放弃王位的爱德华的重新解读——到底是爱江山更爱美人更浪漫实惠,还是克己复礼为国家操劳的乔治六世更高尚?之前对这场著名爱情故事的演绎,充满了玫瑰色的光晕,在本剧中,则换了视角。
至于《王冠》本身,与其说对伊丽莎白二世释放着善意,不如说是对重任之下的女人和人,释放着理解之同情,同情之宽容,而这,是现实生活中绝大多数女性,难以得到的。
我想,反倒应以一半王冠一半紧箍咒的眼光去看这顶责任之冠,应从女性自身做起,切忌讴歌美德、自我感动。要知道,每一声讴歌,都是在给自己头上的隐形金属念咒,每一声讴歌,也是一针吗啡,让生命中的不可承受之重,变成不可承受之轻。
只有女人们不再只满足于以“尽责”为人生标的,才有机会看到这顶王冠的全貌——世上哪有什么王冠,不过是挖堆石头,淘点金子,铸一个远看金光灿灿,近看是个五彩的大蒸笼,戴者颈椎病高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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