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母爱_母亲_户县_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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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毅

“你入学的新书包,有人给你拿;你雨中的花折伞,有人给你打;你爱吃的那三鲜饺,有人给你包;你脸上的泪花,有人给你擦……”每当耳边响起这首歌曲,我就不由得热泪盈眶,对母亲的思念之情油然而生。

母亲虽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妇女,可她知书达礼,与人随和,加上年轻时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和两根乌亮亮的大辫子,看起来根本不像个农民。母亲虽然只是完小毕业,但凭着善解人意和对家庭的热爱,面朝黄土背朝天,相夫教子,言传身教,教我们明辨是非,教我们遇人有礼、遇事有智,用她柔弱的肩膀,撑起了我们这个不算富裕的小家。

我出生在上世纪60年代户县城北的一个农村,那时正是我国历史上一段艰难的岁月。从单干到互助组,从合作社到生产队,母亲都是妇女们的领头人,她早起晚归,做过记工员,担任过妇女队长。一日三餐不说,母亲白天下田劳作,晚上还要给家人做衣衫鞋袜,其辛苦可想而知。但我从来没听母亲说过苦道过累,多苦多累家人的心愿她都会想方设法来实现。

生活留给我最初的记忆在我5岁,那是一个夏天的黄昏,母亲坐在院子里一棵黄绿花盛开的枣树下,把剪好的布料叠叠折折地放到缝纫机的长脚针下,针脚像在绿草地里愉快地穿行似的,母亲熟练地踩着脚下的踏板,配合着手上的拉拽翻转,一幅动人的画面。缝纫机的歌声洋溢着我满心期待的欢喜,此时的我似乎变得更加乖巧,时不时为母亲沏茶添水,其实母亲知道我心里的小九九是惦记着第二天早上能穿上新衣服。

“妈妈,我要一件就行了。怎么做那么多衣服呀?”我幼小时就知道家里日子是紧巴巴的,能穿上新衣服,已经是被其他孩子羡慕的事了。

“给你也就是一件。其他的都是村里乡亲们的。”母亲抬头笑了笑。

“那他们怎么不自己做呢?”

“他们不会呀!到制衣店是要钱的。乡里乡亲的,我帮帮忙吧。”

这一幅有声音有颜色有情感的画面,是我人生记忆的起点,也是我文学道路的萌芽期。多少年来,这幅画一直储存在我的记忆里,它是那样的鲜活,又是那样的生动。以至我一闭上眼睛,它就出现在我的面前。

那台缝纫机一直伴着母亲到六十多岁,近乎四十年,也像母亲一样有些年纪了。只是画面上的母亲由一位年轻漂亮的少妇,变成了一位银发老人。时光飞逝,无情地把画面匆匆翻过,一帧一帧都成了永远。好在那台历经近半个世纪岁月的缝纫机还在,它承载了我们兄妹许多往昔的回忆,记录了我们成长的痕迹。

上世纪70年代初,一个劳动力才几分钱。油盐酱醋都很难挣出来。虽然父亲在外工作,时不时会给家里汇款回来,可一大家子的日子过得还是很紧巴。为了生计,母亲提议说可以编草帽辫,交上去换个零钱!我和妹妹自然也很高兴。

吃完晚饭后,母亲便怀抱着不满一岁的弟弟,领着我和妹妹来到队里的麦场边,一边乘凉,一边拿起水桶里浸泡过的麦秸秆编起草帽辫。那时对草帽的要求是一顶20圈,直径1尺2寸,质量分为一、二、三等。当时妹妹小,还不到6岁,就只能在水桶里翻动麦秸秆,给我们搭把手,做个传递员。我是初学编得很慢,到晚上10点多,才编了不到5圈,充其量算是二等。母亲编得很快,一晚上能编10多圈的一等品。虽然一顶草帽交上去仅仅得到1角4分钱,但我们兄妹和母亲齐动手,心里更是美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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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八九岁上小学时,我就用稚嫩的声音吟诵过课文里唐代诗人孟郊的《游子吟》:“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只是那时的我还不曾完全理解诗意,没有触动心灵最深处的情感,没有真正理解母爱就是慈母手中那密密缝的线,无论走到哪里,那都是无尽的牵挂。

在我10岁的时候,有一天放学后,我去田地里割猪草,谁知天有不测风云,突然,天降大雨,豆大的雨点瞬间把没戴雨帽的我淋了个落汤鸡,回家后,我就感觉有点头晕。

“啊,好烫啊!”母亲过来摸摸我的头。那时父亲还在宁西林业局工作,这下可急坏了母亲,怎么办啊!

“烧到38度5,”母亲马上给我量体温,“咱还是让医生看看吧!”

忽然,我感觉有一股温暖的力量向我涌来,母亲背起我就去村里的医疗站。我伏在母亲身上,能清晰地听到她的气喘声。那一刻,我的心都要碎了,我哭了,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滴在了母亲的肩膀上。

母亲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转过头来问我:“怎么样了?没事吧?”

“妈妈,我没事,你让我自己下来走吧。”我说完,便想挣脱开母亲那柔弱却很温暖的肩膀。

母亲却用劲背紧我说:“这怎么行呢,你在发高烧啊!”我没什么话可说了,但眼眶却又一次变得湿润起来。

升到初中后,老师布置的作业相对多了起来,我时不时晚上还得熬夜做作业。那时家里没有空调,仅有的一个吊扇,在动不动就停电的夏夜里,就是聋子的耳朵——摆设。

“好好努力,天天向上!”看到晚饭后做作业的我汗流浃背,母亲手中的竹扇舞动得更欢,所扇出的风,吹走了夏夜里的炎热,赶跑了恼人的蚊子。而一粒粒豆大的汗珠却挂在母亲的额头上。

我上高中了,被录取到十里之外的户县二中。那时的我住校,一般每周回家一次。每到星期六下午,母亲就骑自行车到学校接我回家;星期天下午,母亲又用自行车送我去学校。久而久之,自行车的承重能力一次不如一次,母亲骑车的双手总是微微地抖动着。记得一个星期天的傍晚,母亲照常骑车送我,到了一个下坡的转弯口,自行车飞快地向前冲,母亲赶紧刹车,但就在自行车好不容易缓慢下来之时,谁知转弯口的右边堆了一些小石头,母亲为了避开这些小石头,将车头一转,可车子毕竟老了,它承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摔倒了,将母亲和我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孩子,你没事吧?”母亲焦急地问道。

“妈,我没事。来,我扶你起来。”我说着轻轻地扶起母亲,猛地发现母亲的右腿膝盖上渗出殷红的鲜血,而母亲却没有一声呻吟。

“你没事就好,千万不能耽误学业。上课好好用功,天天向上。”母亲一边说着,一边蹒跚地走过去扶起自行车。

夕阳下,我扶着母亲,母亲推着那辆老车,我们慢慢地往学校方向走去……

“好好深造,天天向上!”我考上大学了,离开家时,母亲拉着我的手说:“咱得有个大学生的样子。你爸现在县服装厂上班,回头我让他给你做一身西服!”

我曾经总是以为自己还很小,还不懂事,等来到大学校园以后,才发现很多同学都是独自一人从外省外地来的。渐渐地我明白了许多,感悟到我们每个人都不可能永远在父母的羽翼下成长,总有属于我们自己的那片天空等待我们去搏击。

当我大学毕业步入社会,走上西安的工作岗位时,犹如一张白纸,唯有青春的激情在渲染着色彩。我迫不及待地赶回户县老家告知母亲。得知我已参加工作,母亲的双眼顿时噙满了欣慰的泪水。她郑重嘱咐:“好好工作,天天向上!你爸一会儿下班回来肯定也很高兴。”望着母亲因长年累月的辛劳而过早苍老的身影,我的眼眸又一次湿润起来。母亲的叮咛激励我尽快进入角色,发挥自我特长,在工作中更好地实现自我的人生价值。

母爱是醉人的春风,是润物的细雨,是相伴一生的盈盈笑语,是漂泊天涯的缕缕思念。母亲的叮咛,母亲的唠叨,都成了我的财富。回想起往日的点点滴滴,一股股暖流涌上心头。我的身心被母亲的关爱包围着,感到无比幸福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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