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最后一位格格爱新觉罗·韫欢,坎坷一生,去世前爆出溥仪遗言_溥仪_格格_自己的

在人们的想象中,皇室的皇姑总该有点排场和气派,身上总应该有着不能完全消失的皇室成员味儿,高傲且难以相处。

但作为晚清最后一位皇姑,末代皇帝溥仪的妹妹韫欢,给人的感觉却是善良和平易近人的,如我们每个人一样是一个平凡的人。

在晚清彻底倒塌后,韫欢成为了一名普通的小学教师,一直致力于孩子们的教育工作,解放后还当过教导主任,模范工作者,被人称为热心的金老师。

韫欢(第三排左一)

在韫欢的身上,我们很难看出她作为前皇姑的骄傲与娇气,就连溥仪在《我的前半生》中也曾经提到过,韫欢从没有去过伪满洲国,甚至连丈夫都是规规矩矩的读书人。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一位从小养尊处优的皇姑甘愿做了一名小学教师?她又是怎样度过那些富贵且艰难都曾有过的日子呢?

闭锁的青春

1921年9月11日,旧历辛酉年八月初十,原宣统皇帝的监国摄政王爱新觉罗·载沣的侧福晋邓佳氏生下了她最小的一个孩子,在载沣母亲的建议下为她取字“蕊莟”,名为韫欢。

韫欢出生的时候,已是大清皇帝退位的第十个年头,也就是中华民国十年,她的大哥溥仪早已不再是皇帝,她的父亲也早已不再是亲王,他们都成了中华民国的平民。

但是这一切仿佛与小韫欢并不相关,她依旧衣食无忧地住在偌大的醇亲王府内,做一个备受宠爱却困在高墙里的“七格格”。

她从出生就住在这偌大的醇亲王府内,每天的生活就是望着王府内宛如城墙般的高大围墙发呆,心里想着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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醇亲王府现址

对于不同的人来说,围墙的含义并不完全相同。在王府内,韫欢的哥哥们出入王府还算比较自由,但是对于韫欢这些格格们来说,围墙几乎可以说是她们的国土边界一样。如果没有重大的事件和“王爷”的带领,她们甚至不能随便走出大门一步。

不仅是不能随便出府,就算是在府内也不能随意到处都去,就比如祠堂,祖辈去世前居住过的地方等地方,她们也都是不能去的。

在韫欢幼年时期,她不止一次想要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但她无论用什么方法,一直都没有成功过。阻拦她的不仅仅是那些高大的围墙,还有家里那些围着她转的仆人。

韫欢家里一直使用着大量的仆役,辛亥革命之前总数一直都在百人以上,就算到了辛亥革命之后也长期保持在七八十人上下。虽然到了韫欢出生后,仆役已经有所减少,但是她还是有四个专门服侍她的仆役。

她们负责着韫欢的起居,教她各种行为举止,什么不能做,什么能做,甚至连韫欢该如何笑,她们也要教。种种腐朽的条文和规矩,让韫欢感到非常难受和讨厌,但是她又不得不遵守。

韫欢一直在想,为什么自己生活的地方有这么多的“围墙”困着自己,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那里也有那么多约束人的规矩吗?她无时无刻不在幻想着外面的世界,每天看着围墙发呆,直到她在王府内过完了自己的青春。

摆脱命运,做一个“普通人”

但时代终究是变了,所以韫欢也并非一直被锁在王府之内。

儿时的韫欢也曾真切地接触过大千世界的一角,多少享受过一点民间普通孩子的生活情趣,但在经历完之后,她又回到了那个闭锁的院内。

在溥仪被赶出故宫、孙中山先生逝世后,载沣有了一种山雨欲来,大祸临头的预感。他觉得现在居住的地方再也呆不下去了,于是经过反复考虑,他举家搬到了是北京西什库教堂院内。

北京西什库教堂

也就是这个时候,韫欢终于不再被闭锁在府内,对于她和她的姐姐们,这无疑是一次最早的小小的解放。所以和唉声叹气的载沛不同,韫欢她们满心欢喜。

住在教堂的几个月里,韫欢第一次感受到了别样的自由。同住在府内不同,这里没有过多的拘束,这里是一个崭新的世界。

她们大开眼界,大见世面,一下子知道了许多新鲜事儿,看到了许多从没见过的人物和事情,甚至交到了新的朋友。

但是快乐的日子总是不能持久,在教堂呆的那几个月的对于韫欢来说就像是一场梦,随着父亲又举家搬回去后,这场梦就碎了,韫欢又回到了被关在府内的生活。

这份落差令她异常不适应,她不能够接受,她想要逃离,但碍于礼教,她很难做到自顾自走。

新中国成立

1949年10月新中国成立后,韫欢的兄长溥仪沦为战犯入狱,后来因特赦成为了一名普通公民。

作为韫欢的大哥,溥仪在韫欢心中一直是一个谜一样的存在,虽然韫欢从小就听人谈到溥仪,也进宫觐见过,但那个时候她对溥仪并没有太多确切的感受,她只知道这个比她大了15岁的大哥,是一个与众不同的“皇上”。

有关溥仪的一切,都是在她不断长大的同时才知道的。她知道了她的大哥出卖了东北,成为了中华民族的罪人,作为溥仪的妹妹,溥仪的存在从那一刻变成了一块巨石,紧紧地压着她年轻的心,她也从那个时候起绝口不提她的大哥,一直到韫欢去世。

在溥仪获得特赦后韫欢原本并不想去见他,但是在周总理地安排下两人见了面,也就是那次,38岁的韫欢才算第一次叫了溥仪一声大哥,但是在此之后,她对他依然是生疏的。

溥仪在韫欢的心灵上一直是一团迷雾,一个负担,是她最不想谈到和接近的人,这种想法在解放之后发展到了极点,溥仪成为了她最痛恨的人,他的身份,他的所作所为给韫欢带来了无尽的痛苦。

溥仪

解放后韫欢终于能从那个困住她那么多年的王爷府中解放出来,她成天跟同学们在一起,除了学习就是劳动,她们一起高唱着红色歌曲,迅速与她们打成一片,仿佛变成了他们当中的一个。

韫欢觉得她更愿意做一个劳动的女子,而不是一个贵族的格格,她也觉得她已经更多像是一个劳动人民的女儿,而很少再像是一个格格了。

她终于不用面对高高的围墙,她也没有了仆人,她彻底变成了一个自由自在的人,无牵无挂,每天骑着自行车兴高采烈地来来往往。

她觉得自己的家世已经成为了过去的事情,并且天真的以为,那些事已经同今后的她没有任何关系了。但她错了,在许多人的眼中,她的身份依旧是难以容忍的,他们依旧歧视着这位晚清的格格。

但是多年以来养成的宽厚品质让她很少埋怨,她欣然接受着他们的恶意,也欣然接受着自己新的生活。

韫欢还参加了中小学教师学习班,她如饥似渴地,像海绵吸水一样吸收着新的知识,听徐特立,艾思奇,钱俊瑞等专家学者讲课的时候,她恨不得把每一个字都记在笔记本上,刻在自己的心里。

徐特立

1950年初,韫欢以“金志坚”的名字,被政府正式吸收为公办小学的教员,她也终于完成了自己心中的梦想,成为了一名老师。她也从此算是有了自己的劳动收入,经济独立了。

虽然在教书初期,韫欢总是将教书当成了古板的背书,效果一直都不好,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磨练与请教,她也终于将枯燥的课本绘声绘色地向学生们描述,学生们也渐渐喜欢上她的课。

韫欢在事业上不断焕发新生,但是在爱情上却一束花也没有开,因为她的身份,很多人都对她有歧视,导致她一直遇不到心目中的白马王子。眼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同事李淑芬为韫欢介绍了大她两岁的乔宏志。

起初,韫欢不敢接近乔宏志,因为担心他也同其他人一样对自己的身份抱有歧视,但是相处了一段时间后,她发现乔宏志根本不在乎她的过去,他只在乎她现在的生活,不可阻拦地,韫欢喜欢上了这个憨厚的山东汉子。

1950年2月12日,他们参加了由四种工会主办的共有三对新人参加的简朴的集体婚礼。也就是从那天起,韫欢彻底解脱了她出生与成长的亲王府,与乔宏志组成了一个新的家庭,这个时候,韫欢28岁。

韫欢(左一)

婚后的生活虽然不大富大贵,但日子过得也算富足,一开始韫欢并不会做那些精细的家务活,常常被乔宏志取笑:“七格格,那是你能做的活吗?”

韫欢虽然知道他是开玩笑的话,但还是背地里努力学习家务活。

但命运似乎再次给韫欢开了玩笑,就在韫欢觉得他们能够一直幸福地生活下去时,乔宏志却突然去世了,留下了她和孩子相依为命,那个时候,他们刚刚结婚七年。

丈夫的突然离世让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加雪上加霜。但她还是咬着牙,坚持一边工作,一边拉扯孩子,直到孩子长大成人,自己才从教师职位上退休。

在这期间,政府听说了她的事迹,想要帮助她,但都被她婉拒了,她说:“我想做一个普通人,不想再回归到以前那个身份,也不想沾那个身份任何的光。也不想再遭那个身份带来的罪了。”

不息的晚年

大约在退休以后的前十年期间里,韫欢还一直坚持在教育工作中。她先后参加开办了学校,十余种班级,包括工人文化学校(班),小学教材教法讲习班,电大补习班,职工业余高中等。平时自然不用说,总是非常忙的,就连寒暑假她也没有休息过。

韫欢(右一)

在崇文区教育学会举办的几期小学教材教法讲习班里,她的辛勤工作引起了年轻的同行们的赞赏。班里有一些外地来的教师,从本地教师那里知道了她的身世和过去,便纷纷同她攀谈,向她请教,有的甚至还同她交上了朋友,每年都有书信来往,韫欢也非常喜欢和她们交谈。

在韫欢退休后接触最多的就是那些因为十年动乱而被耽误和损害了的一代。他们虽得意洋洋地领到了初中毕业乃至高中毕业的文凭,但头脑里的知识却少得可怜,许多人都只是达到非文盲的程度。

他们以为他们能够在工作岗位上干出一番天地,但是他们上手后才发现自己什么都不懂,就连最基本的机械都操作不好。

而韫欢的出现对他们来说犹如救赎,她教授他们文化知识,即使他们学得非常缓慢,充满了抱怨,但是韫欢依旧非常耐心地教着。

起初他们破罐子破摔,什么都不想学,在学校里得过且过。韫欢在了解后,针对他们的思想情况努力个别地做思想工作,为他们回顾旧中国的贫穷与落后,列举为我国带来巨大变化的事情,用自身30岁以后从头学习的经历,打破了他们的过晚论思想。

有人认为她是在唱高调,以为他是上级派来的监督者,但是在得知她是一位本该退休,安享晚年的人之后,他们对韫欢的态度变了。他们渐渐不再和她唱反调,不再有顾虑,向她发牢骚,诉委屈,这些韫欢都不厌其烦地听着,引导着他们平复下来,走向学习的道路。

韫欢(右二)

韫欢也因此在学员们之中出了名,她的身世也被学员们得知,他们称她为“热心的金老师”。谁有什么苦恼了,往往就会有人劝他去找金老师谈谈,也有人向她打听宫廷王府里的事情,关心她的身体,她也因此结交到了许多年轻的朋友。

2004年,韫欢重病住院,二十几天后离开人世。

8月9日,百位吊唁者在北京市八宝山革命公墓菊花厅向韫欢遗体告别,而在韫欢去世之前,她曾代替自己的兄长溥仪和家族说:“我的家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中国历史的罪人,我这一生能够有机会为人民服务,是我最大的荣幸。”

作为一个走向平民的格格,走过了复杂曲折的思想转变再转变的途程,经历了种种苦痛和不幸,却依然抱着乐观的心态,积极工作生活。韫欢用自己的选择,走完了跌宕起伏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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