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年3月6日傍晚时分,一艘名为“自由企业先驱号”的轮船,满载着459名乘客,以及一批汽车货物,自比利时的泽布吕赫港驶出,前往英国多佛港。
事实上,这已经不是今天自由企业号第一次航行了,它的航程安排得非常满,每天都要在海上往返两个来回,长时间不停息地工作常常让轮船上的工作人员吃不消,但为了赚钱,他们也只能强打精神坚持。
自由企业号是欧洲唐森托勒森船舶公司旗下的重磅轮船,它重达八千吨,具有三具9千匹马力的引擎,动力十分地强大。
轮船的上方是供给乘客们休息的客舱,而下方则设计了一个巨大的货舱,用来装载大量的汽车货物。
但事实上,自由企业号启航时,已经晚点了五分钟。因为汽车的装载实在太过麻烦,船上负责指挥汽车装载的大副:麦克,此时已经非常疲倦了,所以汽车装载的进度慢了一些。
自由企业号的船长是具有十年指挥经验的戴维·陆利,他对于轮船晚点并不担心,当晚的天气状况很好、海面一片平静,所以船长十分有信心能很快将时间追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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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为了追平时间进度,船长在到达外港后,就将轮船的速度提高到了每小时18英里,这已经是轮船在该海域的最高限速了。
离开港口大概二十分钟后,乘客们正在客舱里闲聊,突然轮船左右摇晃了一阵,乘客们慌忙抓住周围的物品,以此保持平衡,两分钟后,轮船就恢复了正常,船长也没发出任何消息,所以大家都以为只是轮船不小心撞到了什么东西,并没有在意。
但乘客们不知道的是,此时自由企业号已经偏离了航道。
驾驶室内的船长是第一个发现轮船异常的,但他此时正在尽全力操控轮船,试图将轮船驾驶回自己的航道,但轮船却像被灌了铅一样,沉重地在偏离的航道上行驶着,没有丝毫回应。
几分钟后,轮船再次出现摇晃。与第一次不同的是,这次的摇晃非常地剧烈,乘客们被甩到了客舱的各个地方,这时候大家才真正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恐惧袭来,大家惊慌失措地扒住客舱里固定的物品,到处回荡着人们的尖叫声。
紧接着,船身向左倒了过去,整整倾斜了30度,此时船长仍在试图将船身回正,但已经无济于事了。于是他赶紧退出副驾驶座,试图发出求救信号。
但船长还没找到通讯电话,轮船就突然再次往左下沉,船长被甩了出去,撞到了重物,直接晕了过去。
此时轮船已经被大量的海水淹没,乘客们想逃,却已经无处可逃,就这样,短短几分钟内,整个自由企业号的左半边就全部湮没在了大海中,幸好这时自由企业号撞到了一个海上的沙洲,沙洲将轮船卡住,使得轮船的右半部分还在海面之上,这才保住了部分人的性命。
幸运的是,当时自由企业号附近正有一艘比利时轮船在疏通航道,船上的船员很快就发现了倾覆的自由企业号,立刻就将消息传回了港口,港口行动也十分地迅速,直接就发出了求救信号,号召周围的船只都来援救自由企业号。
很快就有许多救援船队,聚集在了事发现场,他们必须在二十分钟内将人们全部救出,因为这片海域的海水温度非常低,已经达到了冰点,在这种情况下,人们很快就会失去意识,直至死亡。
救援队打碎了自由企业号的窗户,钻进去将落水的乘客们救出,与此同时,客舱内的海水被放出,内部的水位也渐渐稳定了下来。
不一会儿,海岸防卫队的直升机终于赶到了现场,协助救援船只救人,而此时距离事故发生,已经过去了三十五分钟,落水的人们身体已经到达极限了。
为了能救出更多的人,附近船只上的潜水员们穿上了防护服,毫不犹豫地潜入了深海,他们这一壮举,救下了不少人。这场救援行动维持了很久,直到事发八小时后,海水开始涨潮,此时已经不适合再继续潜水救人了,再继续下去,极有可能潜水员们也会被海水吞没。
无奈之下,潜水员们只好回到了船上,而当涨潮过去之后,海底已经没有任何生还者了,救援队只能悲痛地离开现场。据统计,这场事故共造成了193人死亡,乘客的死亡率超过了百分之四十,这无疑是一场巨大的灾难。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场事故的发生呢?当晚无风无浪的,自由企业号不可能无端倾覆。
于是,相关当局成立了调查小组,对该事故的起因进行调查。调查人员回到事发地,对翻覆的自由企业号进行了检查,发现自由企业号内装载汽车的货舱此时已经空空如也,只剩下大开着的门。
这道大开着的门,让调查人员找到了突破口。他们猜测就是自由企业号航行时这道门没有关,或是被什么东西砸开了,导致大量的海水涌入货舱,从而使自由企业号失去平衡,货舱内汽车的滑动又将重力引向了左侧,造成了这场事故的发生。
但这个猜测仍存在疑点。在装载货物结束后,一般都会有船员助理来将门关闭,而在每艘船上,都会有大副在开船前去检查舱门是否关好,所以通常情况下,也不会出现没有关货舱门这种失误。
附近也没有暗礁,不可能是在撞到暗礁后,门才被外力打开的,更何况,这道门并没有被砸破的痕迹。就在这时,调查人员接到消息,当天自由企业号出事前,附近的轮船上曾有船员,看到自由企业号的货舱门并没有关上,因为,他们看到了里面的汽车,所以可以十分确定不是他们眼花了。
紧接着,调查人员就找到了自由企业号上幸存的船员们,挨个进行盘问。
最终发现,原来在自由企业号出发前,船员助理马克打扫完汽车货舱后,就回到船员休息室睡觉了,而太过疲倦的他,这一睡,就错过了时间,在汽车装载完成后,并没有将舱门关上,直到轮船起航,他都还在睡梦中。
同样疏忽的,还有自由企业号上的大副麦克,他在汽车装载完成后,因为轮船已经晚点,为了赶时间,就没有前往货舱的甲板,查看显示舱门是否关上,也就错过了规避这场事故的时机。
而船长,在驾驶舱内他根本看不到货舱的门,在播响轮船即将离港的消息后,也没有人来向他报告有任何异常,所以他就安心出了海,为了追平时间,他甚至加大了轮船的行驶速度。
但尽管如此,货舱门没有关虽然确实会导致部分海水的涌入,但并不至于能将轮船拖倒,因为货舱门离海面还有3到5米高,更何况,自由企业号足足有八千吨重,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倾覆。
随后,调查人员再次审问相关船员,有船员表示,在装载汽车时,由于装卸甲板太短,汽车无法顺利直接开进货舱,所以船长下令往轮船底部的压载舱中注入了大量的水。
这个举动,导致自由企业号的水位下沉了一米,再加上为了赶时间,老船长将船速开到了最大,也就为这场事故提供了一个巨大的助力,使得海水疯狂地涌入货舱,直至轮船失事。调查结束后,相关公司对相关负责人进行了相应惩罚。自由企业号的船长被停职一年、大副船长被停职两年,而睡过头的助理船员马克在被严厉批评后,并没有受到其他惩罚。
英国交通部也对自由企业号所在的公司,处罚了40万英镑的罚款。这场事故带来的经验教训是巨大的,为了防止这类事故的再发生,相关部门在每一艘轮船上都装上了监控、以及提示舱门是否关闭的指示灯,并对轮船的各个方面都进行了升级。
自此,这场重大事故也落下了帷幕。而英国轮船的安全性能,也得到了很大的改善,也开启了英国轮船安全的一个新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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