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惠妹aMEI 女神的重生 the Goddess' Rebirth_台东_演唱会_都会

距离上一张专辑《偷故事的人》已有五年光景,aMEI(张惠妹)和全世界的人一样,经历了疫情带来的冲击,也在众声喧哗的台北开了演唱会。2022年尾,aMEI在国外四大城市巡回演出,像是进行华丽收尾。2023年她将用高雄演唱会,带领所有粉丝一起精采重生。跟着女神的歌声走,前方尽管充满大风大浪、混沌未知,我们都不必害怕。

生命总是会以意料外的方式让人重新归零,有时是迎头痛击,或被剥夺的失落,有时,只是命运之手大力地按下了挂起键,连地球也瞬间暂缓转动。

对出道已届三十年,什麽风浪没见过的aMEI来说,生命让她归零的方式几乎是种恩典。这个说自己总是凭感觉行事,一不小心就冲太快的狮子座女生,没在唱歌的时候,没有做起肉桂卷,也不是出门去爬山,而是关心起花草与房子。「就像我开始注意,院子里小小的花朵为什麽会开啊?」aMEI语气介于纯真小女孩与New Age师姊之间。提取时是晚上八点,而她隔天就要动身前往国外进行巡回演唱会,行李还没开始收拾,但她开始从花朵开始聊起,一路聊到了乐高。

回台东种辣椒

去年八月时,aMEI在脸书粉丝页上载一段影片,里头她包头包脸做农妇打扮,开着农用车从田里回来,然後跳下车在旁边跳舞,有点搞笑,舞步却很轻盈,在墙上一片工作宣传照之海中,这支影片很像被盗帐号,却又无比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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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蛮常回台东,一回去就跟着妈妈妹妹们参与农作。」包头包脸,是aMEI的台东装扮,因为不包的话张妈妈会说,说太阳太大、虫子太多,必须要把自己保护好。aMEI玩植物是来真的,不是像文青那样玩高价植栽。她种花种菜,种辣椒种百香果。「我眼睁睁看着黄瓜、冬瓜啊,从原本小小一个东西,过了一个礼拜就吹气似地变好大,简直要吓疯。」她摘辣椒,还拍成影片传给经纪人川哥(陈镇川)看,说会把这坨辣椒带回台北送他。

川哥反问她说:「你是谁?你真的是张惠妹吗?」戏谑也好,认真也罢,「我是谁」这样的课题,始终是个大哉问,每个人在每个阶段,时不时都会拿出来问自己。

「开始工作以来,我很少接触到安静下来的生活。但这几年我重新体会,安静下来做一件事的快乐,种菜就是一种。你可以看着植物慢慢长大,内心生成出巨大的惊喜跟赞叹。」她好像聊的不是辣椒,而是一张专辑、一场巡回演唱会,一个完美的心灵状态。

成为乐高达人

她也忽然研究起设计,尤其是怎麽把房子从零到有盖起来这件事,几乎到一头栽进去的地步。「我很认真研究这些影片,也会动手画一下,甚至怎麽用最简单的方式改装我自己的房子。」为了增加实施感,接着她玩起乐高,且规模越来难越大,从泰姬玛哈这种「高难度建案」,到哈利波特的猫头鹰「嘿美」,她最快可以在两天到一周内完成一个大模型,玩到手破皮也在所不惜。「这一两年疫情让我多了很多生活体验,跟亲友聚会时感触又更多了。」

天后工作起来进程是疯狂满档,对于自身能量却是彻底掏空。藉由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寻常事物,让她一点一滴找回与生活的连接。她提到有次回台东,和阿姨、妈妈们聚会。吃完饭後老人家聚在一起聊起很多以前的事,忽然其中有人开始唱起年轻时的歌,而其他人也莫名其妙开始跟着唱了起来,现场充满动人的情绪。「这些歌谣是这麽的熟悉,却又让她们想到一些压抑的事,唱着唱着就哭起来。我平常不工作的时候都会远离手机、相机,并不喜欢刻意记录这些事,但在那个当下我必须要记录。疫情带给老人家的冲击太大了,那瞬间大家都有劫後重生的感触。」aMEI说。

能量爆表後回归安静

「川哥总说,当我不在工作的状态时,我好像到另一个星球去,没人能找到我。」aMEI最为人所知的事蹟之一,就是每次开完演唱会就会人间蒸发一阵子,连经纪人都没辄。「我每次在做了很大能量的输出之後,尤其是演唱会,就必须把所有精神、灵感、情绪全部丢空一段时间。我不知道它会维持多久,但我一定要重新回到安静的状态。我说的『安静』,是真正的安静,可能连坐在那边,都不希望有人从我身边走过去。」

这是她当艺人後学到的「集成术」,把自己分成两块,一块无时无刻很放松,不会被太多想法刺激,就像手机的低耗能状态。另一块,则是她较常展现出来的面貌,「能量充得很饱,头脑动来动去。我动脑时连自己都会吓到,思路怎麽这麽清晰,可以在这麽短时间内把架构弄完整。天马行空、乱七八糟,复杂到停不下来。」这是大部分时候的aMEI,但她希望以後可以慢慢掌控比重,待在低耗能的时间多一点。

她回忆刚出道时,自己很多事情不懂,也没人告诉你接下来该怎麽做,就这麽被推出去,被迫学习着理解、吸收,「那个时候压力超大,却是不同形式的压力。」开始当艺人前几年,她找不到方式让自己放松,只听见後面的人说:「你去啊!」就咬着刀子就冲啊拼啊。低耗能,是这几年才慢慢想尽办法让自己转向单纯状态最好的方式。

「有的人要绕很远,有的人可能绕一下,但这都是你在工作或人生中要面对的功课。你最懂你自己,你想处在什麽状态,怎麽跟自己相处,都是要学习的。」过程可能很长,但你在某个瞬间会突然找到自己最好的样子,并喜欢于自己的改变。

演唱会不是KTV

整个十二月都在国外巡回演唱,四月还要南下高雄开唱。大家都知道,aMEI的演唱会是妈祖遶境等级的大事,抢票难,听歌还要忍着不能跳动,否则又要上新闻。「我一直在想,要怎麽让大家觉得不会太久没看到我?」她笑说,身边工作人员总是在催她,演唱会开快一点,专辑发勤一点,aMEI自己也是万般束手无措。

「我不喜欢做一样的事,所以希望每次演出都不是空洞的演出,都要有新挑战,都给自己出更难的功课。身边朋友总说,你为什麽要这麽刁难自己呢?我们只是想听你唱歌啊。如果只是唱歌,我每三个月就可以办演唱会啊。」aMEI笑说,或是,跟她去KTV也行。

「但我不想要这样,我会给自己开出很多条件,曲目的顺序、编曲和诠释的方法都会不一样。这些歌我人生唱太多遍,但台下每一次都不一样,回馈也不一样,连带我的情绪与施力都不一样。我现在每次站上台唱歌,自己还是会起鸡皮疙瘩,不是说我唱多好,而是现场能量总是能让我感动。」

在超级天后之後

有人形容她是华语圈最後一位超级天后,因为未来的音乐市场也许会迈入「分众」的时代,每个人各拥山头巩固自己同温层的粉丝,不会再有像她这样,为歌迷建构出集体的时代记忆。aMEI的影响力是跨越时代且情感疆界的,她是天后,她的歌是全球化。那麽,以後呢?

aMEI当然想过以後,也尽力在挖掘新人,持修就是一个例子。「我从以前到现在始终觉得,不管你的音乐风格是什麽,你的人跟音乐都要是真实的,两个要是合一,而不能是假装的。如果你的个性、喜好是被塑造出来的,那这条路不会走很远。以前的歌手必须经过长时间磨练,才会被大家认识。现在有很多管道可以快速让自己被看见,你如果不真实,很快就会掉下来。」

aMEI从来就没有停止探索「重生」这件事。她提到最近为了练歌,又回去听了《阿密特2》(话说,阿密特也是她重生的身分之一)专辑里〈放了那个作品〉这首歌。这首歌没有得到太多注意,她自己也不常在现场演唱,但她当下在录的时候,内心有想法的。「当我最近重听这歌时有种感觉,『你们在听我专辑时,到底听了什麽?』这样的情绪已经被我放掉很久了,但一听它,我立刻跌入当下录音室的情景,以及那时候自己的生活状态。」

「当我的心不再贫穷,当我的心依循直觉,当我开始真真正正轰轰烈烈作自己,于是我开始创作了,尽情挥洒着,我活着,于是我成为作品,引人入胜的,我快乐。」原来〈放了那个作品〉歌词是这样的,像是现在aMEI的写照,重生之後,活出了学会低耗的自己,无比快乐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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