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其事地去爬一座海拔200来米的小山或曰丘陵,还是第一次。
在沂蒙山区,山寨大多建在高峻的山崮之上,以四面陡峭的悬崖为天险屏障,悬崖之上再建围墙。山门处设碉堡以为防守之要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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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沂水县黄山铺镇之北的尧崖头山寨却建在低矮的养老山上,感觉无天险可凭,但在当时,附近的村民,面对烧杀劫掠的悍匪,只能选择就近避难,大小是座山,比起在平地上的首当其冲,在心底里也还是多了一层保险。
尧崖头之尧与蒙阴的尧山寨之尧不同,尧山寨之尧乃尧舜之尧,相传尧帝东巡颛顼国时经过此山,故名之。尧崖头之尧,本为石灰窑之窑,百姓很早就在此山开采石头,烧制石灰,赖以活命,故曰养老山。久之,改窑为尧,毕竟石灰窑早已废弃,而尧之美名则千古四海相传。
最原始的养老山其貌如何,已不得而知,从两座采石遗留的独山来看,养老山至少后撤了百米。如今的养老山四面悬崖皆为人工凿制,鬼斧神工的天然悬崖见多了,乍见愚公移山般人工凿制的壁立悬崖,反愈感震撼。类似的人工悬崖我们在蒙阴的龙虎寨亦见过,那里不是烧制石灰,而是加工石子。靠山吃山本没有错,然开山毁山显然已不符合当前可持续发展的理念,被叫停也是必然的。
我们沿着两开山之间像一根长辫子似的山道上山,在柏树和橡树间杂的密林里穿行,密林的尽头是一座山神庙,站在山神庙后面的围墙上,一座长方形的山寨村落的废墟赫然展现在眼前。
围墙的轮廓清晰可见,一间一间房屋的轮廓亦清晰可见,虽然只剩断壁残垣。百年之前,围墙内的人们,一家数口,挤在狭窄局促的小小石屋里,在乱世中暂得一夕安寝。星夜之下,人们轮流到围墙上站岗放哨,那时的夜空一定特别深邃和璀璨,守夜人不知可有心情观赏?在那样的艰难时代,也有浪漫的爱情发生吧?
沂蒙崮顶上的山寨废墟,如同凝然不语的蝉蜕,见证着那段当时人不堪回首的艰辛岁月,也留给后人瞻仰和凭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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