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历史地理学家汪士铎在48岁那年,娶了27岁的沈氏为继室。本以为老夫少妻的美好日子就要开启,谁知这却是汪士铎噩梦的开始,因为沈氏是个悍妇。
在汪士铎自撰的《悔翁诟妇》中,沈氏可谓泼悍至极:不孝敬长辈;不尽心抚养子女;与邻里的关系也不好,没事就找别人的不痛快;不但懒,还喜欢搬弄是非;对自己也没有一点敬意,稍有不满就撒泼打滚、寻死觅活。
沈氏还有暴力倾向,动不动就对子女挥拳头,还总是伤及无辜。连汪士铎的朋友们都知道,沈氏心情一不好就会让汪士铎长跪在地,自己打自己的耳光。汪士铎实在受不了了就跑。
某年冬天的一个大清早,汪士铎披着短袄敲开一个朋友的家门。朋友问怎么了,汪士铎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家难,家难。”朋友笑笑,带他去客房休息,并吩咐仆人,要是沈氏来找,千万不要开门。不久,沈氏果然来找,一到就破口大骂,后见无人应答,只得怏怏而去。
即便是面对当官的,沈氏也丝毫不怕。一天,汪士铎为防患于未然,请他一个当官的朋友洪汝奎救他。洪汝奎派亲兵带着轿子,偷偷去汪宅把他接出来,藏到江宁知府的游艇上。沈氏找了三天没找到,猜测是洪汝奎把汪士铎藏起来了,遂找到洪府,扬言若再不把人送回来,就放火将家中稿本藏书全部烧掉。洪汝奎知道汪士铎最看重这些,烧了这些汪士铎还能活吗?于是,洪汝奎只好派人将汪士铎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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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虽然泼辣,但在大事上还是有眼力见儿的。时逢两江总督曾国藩的夫人过生日,其下属准备做一块屏风相送,拟请在文坛颇有盛名的汪士铎执笔,便委托汪士铎的文友去商量。岂料,汪士铎一听,板着脸说:“古无寿妇之礼,不但我不作此文,你们也不能作。”既然汪士铎态度这么明确,此事就此作罢。
谁知曾国藩夫人生日那天,汪士铎所撰寿序赫然陈于堂上。原来,当日沈氏在内室窃听,等文友一走,她扯住汪士铎就骂:“什么叫古无寿妇之礼,妇人不是人吗?你为我速作一文,否则跟你没完!”汪士铎不得不写了寿文。转过脸,沈氏就派人将这篇寿文送到了曾府。
不过,汪士铎并不领这份情,还连连哀叹:“顿觉眼前生意尽,须知世上女人多。”且竟恨及屋乌,怪罪全体女性:“对女子来说,10岁以内死的称为夭,20岁以内死的称为正,过30岁称甚,过40称岁变,过50岁称殃,过60岁称魅,过70岁称妖,过80岁称怪。”有些学者据此说他很早就有主张计划生育的卓见,堪称中国马尔萨斯(英国教士,经济学家,以人口理论闻名于世)。但这未免有点太不近人情了。
有趣,有料,有深度关注公众号淘历史,和T君一起读历史作者|谭伯牛来源|《百家讲坛》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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