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观漫读|光灰岁月_编辑部_杂志社_社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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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观漫读|光灰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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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报社前,我在一家杂志社当过一段时间编辑。

正值炎夏,酷热难耐。

我租住的单间连个窗户都没有,空气流动就靠一个摇头扇24小时不停地吹。

吹来吹去,还是热风。

杂志社编辑部是个大房间,有台老式的窗式机,一开嗡嗡作响,但也能带来满屋清凉。

上世纪九十年代末,能装上这种空调的,不是行政单位,就是权力部门。

那时候,正处于报刊的“黄金时代”,杂志社的日子过得相当滋润。

编辑部有张沙发床,那是午饭后编辑部主任的“私家领地”,谁也别想侵占;而其他人要么仰躺在椅子上眯一会,要么趴在办公桌上打个盹。

有天下午,我赶一篇稿子,直到晚上九点才算完稿。我下楼吃了点东西,想着回去也是一个燥热不眠之夜,不如直接返回“清凉世界”,偷偷享受一下编辑部主任的“特殊待遇”。

杂志社的保安很负责任,每天晚上十点都要巡逻一遍,看有无可疑人员出入。

听杂志社的同事说,白班、夜班轮流的两个保安都是转业军人,夏天穿得也特别齐整,长袖、长裤、军警靴,手里警棍来回搓,让人望而生畏。

我遛回编辑部后也不敢开灯,怕被“巡逻”到,说我“挖社会主义墙角”“薅杂志社羊毛”。

我把门反锁,十点多果然听到走廊上皮靴敲击地板的声音。我做贼心虚,屏住呼吸,直到脚步声渐行渐远。

风扇与空调价格怪不得错这么多,输出“凉级”,大不一样。

之后,我“习惯性加班”。

有天保安巡逻之后,我正在走廊尽头的洗漱间刷牙,突然听到有人疾步往卫生间走。躲已经来不及,我索性把牙具放在隐蔽处,一头也扎进卫生间,“以毒攻毒”,完美偶遇。

昏暗的灯光下,杂志社社长满脸通红,一身酒气。

我——明显在他的意料之外。

“小李,你怎么还没回家?”

“有个稿子还没写完,我加加班赶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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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好样的!辛苦了!”

“为人民服务。”

社长“噗嗤”笑出声来。

第二天,正好召开编辑部选题会,平时都是编辑部主任主持,这次换成了社长。

按程序,各个栏目都汇报了下期选题,又都进行了特别激烈的讨论、辩论、争论,业务氛围,持续升级,史无前例。

社长不住地点头,对大家的探讨氛围倍加赞许。此也佐证着他提出的“内容为王、业务至上”,多么地深入人心。

“总结陈词”之后,社长又非常隆重地表扬了我:“我们新来的小李同志,昨天十点多还在单位加班,他这种‘以社为家’、一切以工作为重的敬业精神、职业态度、专业素养值得编辑部每一位同志学习!”

我把头埋了又埋,直到埋无可埋。

你找活,有干不完的活;活找你,你爱理不理。

住在办公室的那段日子,每天都要“起早贪黑”:我把自己弄得比主任都忙,约稿写稿、编稿校对、画版排版、加班加点;早上还要在大家上班前,把“战场”打扫一遍,复盘还原,秩序井然。

后来的某一天早晨,我也不经意碰到广告部的一位哥们,衣冠不整,直冲卫生间。

“以社为家”,岂独我也?

吾道不孤。

“ 却顾所来径,苍苍横翠微。”

谁都有过或光亮或灰暗的一段时光,可能是“激情燃烧的岁月”———“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也可能是“狼狈不堪的日子”———“西湖的水,我的泪”。无论如何,它都会成为你成长的胎记和祭奠的回忆,时刻提醒着你的曾经与履历。

“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

高启强起步于鱼肆,周星驰发轫于龙套。

Beyond在《光辉岁月》里唱到:“风雨中抱紧自由 ,一生经过彷徨的挣扎 ,自信可改变未来, 问谁又能做到。”

想想过去,苦中有甜;看看当下,苦尽甜来;望望前方,忆苦思甜。

人生在世,不过如是。

(主播 连晓东 制作 王宜谦)

(黄河评论信箱:zghhpl@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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