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有人说鹿晗很佛,但这么些年了,他身上一直卯着一股劲儿没有散——但凡认定的、热爱的事,必须给你干出样子来。现在常拿年龄自嘲的鹿晗,其实还是酷少年。
想起曾为鹿晗配唱的刘伟德老师,聊鹿晗是这么说的,“现在的音乐市场,大家都忙着打安全牌,但鹿晗是‘不安全’的。”对做歌手这件事,鹿晗没有打算止步于偶像。
1.
坦白讲,就算想到了鹿晗开不插电,也十足想不到他是真能这么“省电”。
前期宣传没搞什么花里胡哨的,就是自个儿在微博上发了一条18秒的嘉宾预告,配文写“long time no see”。这也是这场演出的主题,“好久不见,出来聊聊”。
看似轻松闲聊,打打招呼的八个字,读来莫名心涌一股暖。
更暖的是受邀来的五位嘉宾,毛不易、小爱、王勉、高瀚宇、高苏尧,或聊天或合唱,他们都是想约出来聊聊的朋友。
小爱是拍《建军大业》认识的,王勉、毛不易是录综艺认下的铁哥们儿,高瀚宇会进鹿晗的朋友圈属实没想到,原来得缘于《择天记》,之后又成了一起踢球的球友。
每个人上来除了陪鹿晗唱唱歌,也聊聊彼此那些说来很普通,但说了就停不下来的老故事。那一晚,这么chill的鹿晗与他的音乐会一起给人无比的惊喜,又很是动容。
尤其是老高出场的这一趴。
先科普一下老高的身份,鹿晗的著名发小,也是鹿晗重要的工作伙伴。鹿晗被扒的一段高中视频里,他和三个男生在教室唱《橘子汽水》。画面高糊但在粉丝中被誉为名场面。其中一个男生就是老高。
然后音乐会上,鹿晗就放了一个大招,和老高合体唱《橘子汽水》。成名后的鹿晗唱这首歌也有过几次,但和老高,这是高中那一唱后的第一次。终于高糊有了高清的画面!
弹幕瞬间就刷疯了,有人说“爷青回”,有人说“谢谢你把青春唱给我听”。这些没有意外地刷成了热搜。想想挺感慨的,鹿晗都催人“爷青回”了,时间真是眨眼便没。
32岁的鹿晗也有感知似的,他那晚的歌单,绝大部分属于他的青春金曲,《小镇姑娘》《路口》《爱很简单》等等。做了些改编,但声儿一流出来,唱的和听的人全醉了。
特别喜欢《路口》这首,原版是苦情味的,但小跳跃的曲风编排揉进鹿晗清甜的嗓音,巨像夏天跑完800米后猛灌一瓶冰镇水,瞬间活过来了,变得轻飘飘了。
也喜欢他的一首老歌《某时某刻》,鹿晗唱得多放松呢,就感觉什么苦恼烦扰全消退了,发紧的肌肉筋骨都疏通了,这一刻只想跟着他摇摆起来,这一刻很好。
一定要说的是《天黑黑》。很多人夸鹿晗唱它时的音色如何漂亮、流畅,我倒吃惊这种好似没被伤害过的嗓音唱受伤,竟听得人那么心安又心碎——大爱啊。
唱《天黑黑》前讲的那段话也一直记得,“小时候就很喜欢,但现在对它的理解不太一样了,可能40、50岁再唱,理解又变了。希望我很多年后还能唱一唱。”
据说《天黑黑》原本不在彩排歌单里,但“唱歌是很艺术的一件事,玩嗨了想唱就唱了”。这是鹿晗发《XXVII》时,老高鼓励他说的话。老高是懂鹿晗的。
2.
到底还是鹿晗,一开唱,热搜整张榜几乎被他唱到了屠版。刷热搜好像很久没有这样的体验了,呲啦一划过,鹿晗不插电音乐会的各种词条,齐刷刷飞扑进眼睛。
当中还炸出了邓超,艾特鹿晗追问他,“为什么演唱会上,我的镜头没有了?给我一个解释!”一问又问出一条热搜,“邓超让鹿晗给他一个解释”。
总之那一夜,是可以称之为“鹿晗不插电音乐会的热搜夜”,但凡沾点儿边的话题,全给拱上热搜。这在爆剧播出时很常见,“我在热搜上追完了一部剧”就这么来的。
可在热搜上追完了一场音乐会,这是新鲜事。而且嗨一晚上还不尽兴,隔天再刷热搜,得,还是鹿晗打下的江山。以往觉得“引爆全网”是个虚词,这次有实感了。
再一结合这些烫得人脑子嗡嗡响的数据,觉得那条在热搜第一挂了十多个小时的词条,说得有几分理,“鹿晗回来内娱开门”。鹿晗这是唱着歌回家来了啊?
查了查不插电演出的歌手名单,非常熟悉的自然是Bryan Adams、Eric Clapton一些老牌歌王;回到国内,也是那些理所当然的名字,Beyond、崔健、汪峰、林宥嘉等等。
如果按刻板印象来想,把鹿晗添进去总显得哪里不太一样。他是唱跳出道,还是团里的主唱,一直有发歌,评价也蛮不错。但关联上“不插电”多少有点心里打鼓——
哈?鹿晗还能不插电啊?
给不熟知识点的朋友解释一下什么叫不插电演唱:不使用电子乐器,不搞电子设备的修饰,在最简洁、纯粹的技术环境里唱最原汁原味的歌,让音乐回归本真。
这种本真的演唱,对歌手的唱功要求极其严格。可能都不是音准这种基础问题了,歌手对整首歌的理解与把控水准,同样会一点儿没修饰地显露出来。
所以听起来是唱歌,其实是唱的这位歌手的音乐素养、音乐审美。用这场音乐会的音乐总监龙隆的话来说就是,“不插电算是现场演唱里,难度最高的一种表演方式。”
鹿晗敢挑战,敢唱,这是他的自信也是他的一次自证:重新认识一下,其实我是实力歌手来的。呵,这小子对音乐还是这么有种。
3.
其实真要捋起来,鹿晗动了转型的念头,没准从回国那年就开始了。
这一年发首专《Reloaded》选择与风华秋实合作。要知道,这是一家搞摇滚起家的老厂牌,曾以凑齐了崔健、朴树、汪峰、黑豹的“怒放”演唱会而一战成名。
没有符合想象地签爱豆公司走老路,竟是把唱片约交到了具备正统血脉的厂牌手里,鹿晗这一步的野心昭然若揭。有野心是好的,万一实现了呢——很快就实现了。
2016年开一巡,“32秒售罄”的神话令互联网虎躯一震:这什么玩意儿,没见过啊。跟着演唱会上出现的全场戴鹿角名场面,助鹿晗又破一条吉尼斯纪录。
2018年做二巡,风华秋实帮鹿晗打开格局,从两年前的体育馆“升舱”到体育场。什么概念呢,“一场”约等于“五馆”的体量。所以“7秒卖一万票”也好吓人。
突然觉得,都玩过那种排面的鹿晗现在朴朴素素弄不插电,沉沉静静坐在高脚椅上唱歌,或许不是他刻意标榜实力,摆脱偶像,是他想玩就玩了,他玩得起。
发片这块也时常搞出一些闻所未闻的动静:2019年,鹿晗被QQ音乐认证为数字专辑历史总销量最高的歌手;同年,他的数专全平台销售破亿,而能破亿的歌手可没几个。
看出来了,鹿晗与风华秋实这对组合堪比王炸,既不缺庞然大物般的数据,也真的拿得出好东西。好比这个月鹿晗的单曲《Keep Me Alive》,一发就霸榜了,这不值得惊讶。
神奇的是,这首歌炸出了不少乐评人来做点评。灯灯一句话把鹿晗定位成了“唱将”,说是“直接灭了别人翻唱的希望,不是传统歌手能够驾驭的音乐类型”。
邹小樱常年在B站解析鹿晗的音乐,把他当“鹿吹”丝毫不过分。那么他以一贯冷冷的表情讲出热烈的“这不是进步,而是鹿晗的vocal本来就这样”,倒也合理。
说来邹小樱有一期聊到的话题,也是我一直好奇的事:一个歌手不做创作,只有演唱,创作全靠重金聘请国外的音乐人搞定,那他到底算不算厉害?
当然不算。邹小樱这句令人服气,“世界上很多东西是钱买不来的,比如一个人的音乐sense。”鹿晗这些年是借力高手发招没错,但出哪招、打哪里始终取决于他的sense。
他在搭框架、组团队,他是其中的灵魂人物。风华秋实又给得了他想要的“物资”。换句话说,鹿晗玩Trap、PB R&B、Future Bass不是他硬凹下来的,是他清楚那是好的,值得唱的。而风华秋实就陪着他玩。
看过发《XXVII》时的一段花絮,一间房里,说中文的、英文的、法文的混在一起聊歌,聊创作。鹿晗也在里面手舞足蹈,开心得像个孩子。
老高对他的那句鼓励,正是因为现场撺出来一个demo,词都没有,鹿晗一听就一阵狂喜,立刻要了来唱。
后来看企划的采访才知道,那种一屋子人玩音乐的状态,是风华秋实为鹿晗提供的一种很国际化、霉霉她们也在用的音乐制作模式,叫“音乐创作营”。
在这个营里,从词曲配唱到歌手,大家全程一起做音乐。碰着哪段曲、哪个字、哪种乐器不合适,当下现改现试。难怪GQ某年采访鹿晗,说他凌晨还在跟音乐团队开会。
从“创作营”氛围养成的鹿晗,在企划看来“不是单纯的歌手,也不是纯粹的创作人,他处在两者之间”。或许真像一些乐评人说的,“鹿晗在重塑音乐模式”。
听起来很大很虚,可谁知道呢。就像那个做唱跳爱豆的鹿晗,兴许也难料有一天开了一场不插电音乐会。有野心的梦想不会只是梦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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